79 念想余烬(上)
细嫩小手不断触碰着伤口,那些暗红的血液缓缓流出,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丛泛着汁液的有毒的红色蘑菇。 “莉莉娅,在这里,姓氏已经不重要了,先生。” 她似乎并不具有治疗的能力,那些被她用围裙兜着的碎瓷片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而里德尔看到的是一个汗水不断从额头滴落的怯懦的瓷娃娃。 “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里德尔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她,勾起手指。 听到这番话,莉莉娅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我不知道,先生。” 里德尔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那副愕然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发出了小动物被掐断咽喉前舒缓的悲鸣,接着,他治愈了她的伤口。 莉莉娅背过身,又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离开后,在伏地魔的手中呈现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愿您永远不要来这里。” 伏地魔思考片刻后,得出了一个导向型结论——远古魔法是个血本不归的赔本买卖,不会有蠢货用已知去交换未知,他要实现的永恒,不仅是身体上的永恒,更是在巫师与麻瓜乃至其他种族群体的全面性统一。 但在斯内普为莉莉求饶时,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触动,放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以算作是一种等价交换,这样,对于获得永恒,也在明面上看起来更加光明磊落一些。毕竟,他不理解爱,但理解人类的生理欲求,他忠诚的手下需要一个可以任由随意发/泄/欲/望的玩物,夜夜囚禁在阁楼中成为一个名不经传的恐怖故事。 在陌生人离去后,文森特团长将绷紧的脸放了下来,那副面庞像一只长耳朵大叫驴。 “好了,小莉迪,人类无法理解我们的使命,今天的进度有所延误,即便没有准时制作好陶器,也别忘了来吃晚饭。” “我明白了,文森特先生。” 莉迪亚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她知道在陌生人面前要说自己的化名莉莉娅,只有在值得信赖的亲切的人的面前才会说自己的真名。 她还记得星夜剧团作为学徒的第一课——拼图大会,作为出色的音乐剧演员预备役,一定要有敏锐的眼力,能够将各种颜色分清。第二课,是制作陶艺,将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同色块碎片用鲜血拼凑而成,如同修修补补缝制衣服。 而剧团的那些观众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激进派,他们非常愤怒,骂得很脏,另一派是保守派,保守派忧心忡忡,他们认为激进派骂得太保守了,打算在演出结束后大放厥词、展现自己丰富的谈吐技巧。 然而,在演出结束后,收到纪念品的他们都会转忧为喜,踏上他们真正的归途。 “小莉迪,你要想象着倾注灵魂对待自己的作品,这些作品会为我们的观众带去生的希望,引领他们走上新的旅程。” 文森特团长的话很高深,他经常用颜料构造各色的图画,而那些画布的收束,总会以不带有任何缓和的黑色遮蔽全部的风景,再用枯萎向日葵的颜料编织出微笑着的星河,尽管,在星夜剧团永远无法迎来真正的黎明。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没有任何人能将其更改,只能埋藏在记忆深处,逐渐遗忘。 埋葬痛苦,重新生活。 霍格沃茨阴冷的地窖中,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斯内普迅速腾起,面色冷漠,摆出攻击的姿态,但地窖中的反咒却没有呈递任何巫师的入侵警告,难道是自己上了年纪,老眼昏花? 斯内普眼眸冰冷,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他思考着光源的来向,利用一些基础的麻瓜常识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莉迪亚的“守护神”小女孩在与一只银白色的兔子交流着,兔子的眼中迸射着幽幽的红光,看起来在窃窃私语,却没有任何声响,兔子不断在小女孩脚边蹦跳着,开心地“Binky”着,接着被她抱到怀里,揪着耳朵提起来,在它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这副过分诡异的画面,让斯内普感到不寒而栗。 很快,从他的魔杖尖端迸射出一股浓烈的银白色雾气,如果莉迪亚与莉莉定下的那个爱的魔咒有关,那么对于与莉莉相关的记忆一定会作出反应,他决定走一步险棋。 那头皎洁如霜的牝鹿很快将小女孩逼入死角,她直接忽略了对牝鹿袭击的防御,转而对斯内普高呼道: “在你那颗破碎冰冷的内心里,藏着怎样的余烬?” “What?” 斯内普忍不住大叫出声,他的声响惊动了在野地里幽会的学生,两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从蹲伏姿势站了起来,被迫承认起夜游的错误,甚至要将霍格沃茨校规都倒着背诵出来。 “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待萤火虫的合唱,但当您的魔杖灼烧到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