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被挡
鸡鸣声四起,又逐渐平静,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照到床榻之上。 沈奚翻了个身,将脸对向墙的另一边,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企图隔绝阳光,继续睡。 昨夜同扶渊夜谈后,沈奚情绪亢奋地回了房,点了油灯,开始给沈母和沈妍撰写经商手册,写完想了想应该一碗水端平,于是她又开始根据自己多年的学习经验给沈朗总结了“沈奚牌”学霸笔记。 全部写完后,夜幕渐渐散去了,天光微亮,沈奚这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奔向舒适的床铺。 此时,距离她睡着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刚进入梦乡又被吵闹声拉回现实中,沈奚闭着眼,努力再次进入梦境,结果越努力越清醒。 沈奚手无力垂下,睁开眼睛,呆愣地盯着天花板,做最后的挣扎。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奚猜测是沈母,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沈母的喊她吃早饭,沈奚应了一声后,起身穿衣。 饭桌上,沈奚拿出自己昨夜熬了半宿的成果。 沈朗双眼放光地接过,惊喜道:“阿姐,我也有吗?” “自然不会漏了你的。”沈奚边喝粥边抬头看他,见他连粥都顾不得喝,就开始翻看起来后,她给了沈朗一个鼓励的笑容。 少年,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学习的激情,并坚定不移地认为学习资料是一种礼物。 若不是沈奚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科举考试内容,她都想出一本《五年科考,三年模拟》了,想必会很畅销。 “阿朗,今日我同你姐去林家退婚,不晓得何时才能回来,你饿了就自己将饭菜热一热。”沈母叮嘱,又看向扶渊,“阿远,今日不如顺道去药肆看看伤口?” 扶渊笑着应下:“好,姨母,正好我可以为你们驾车。” 田地的事情虽然完美解决了,但葛大叔仍然心存着愧疚,想着沈奚一家经常徒步去镇上,他干脆把那辆牛车送给了沈家,权当弥补了。 沈奚推脱多次,见他实在是坚持,她同他分享了几个实用的养马小技巧后也就收下了。 “你会驾车?可你不是失忆了吗?”沈奚下意识地问,细想之后,记起沈朗说起他学识渊博,写字好看,失忆了的人还会保留原来的才能吗? 沈奚不解,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我不通医理,说不出其中道理,许是躯体也是有记忆的。” 扶渊神色未变,坦然同沈奚对视。 沈奚看不出什么,也只能继续小口小口喝粥。 “这失忆又不是什么痴傻症,从前会的现如今记得也算不得稀奇。”沈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人会驾车,也省得走那一趟了。 坐车就是比走路舒适,沈奚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往后退的风景,再和从前一步大流汗对比,不禁发出感叹。 车子依旧停在药肆后门的小巷,沈奚给扶渊留了看病钱就和沈母向林府走去。 扶渊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扬起的嘴角渐渐落下,他抚了抚衣袖,淡淡道:“出来吧。” 暗处走出一个其貌不扬,国子脸,古铜色皮肤,肌肉穿着粗布葛麻衣服的男人,他的面上带着久经风霜的沧桑,穿衣打扮与寻常的庄稼汉没有什么不同,走在街上也是来来往往行人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 然而他挺直的站姿,皲裂手掌特殊位置和虎口处的厚茧,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肃杀冷厉的气场都显示出他不同的身份。 男人走到扶渊面前,直直跪下,低着头恭敬道:“隐二,见过少主。” 扶渊冷着脸,道:“既然做了蒋仲,世间便再无隐二。” 蒋仲猛地抬起头,刚烈的汉子红了眼,他挪动着膝盖向扶渊靠近。地面粗粝,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摩擦间皮肤擦伤了,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少主,小人愿继续追随您,生死勿论。如今军中凶险,正是您需要助力之时……” “起来。”扶渊再度出声,紧闭着眼,侧目不去看他,“别跪我,我受不起。” 蒋仲不语,定定地跪立着,像一座雕像。 “七十二隐卫,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五人,这是我扶家欠你们的。”扶渊睁了眼,眸中带了沉痛,似有千斤石头压在心头,一开口便是苦涩,“若说跪,那也该是我跪你。” 说着他曲膝就要下跪,蒋仲连忙起身,制止了他的动作,“少主!” “您这是何必呢?”蒋仲急出了满身的汗,也顾不上什么主仆身份了,他说话又快又急,“我们本就是孤儿,若是没有主子将我们带回,早不知道冻死在哪条街了。” “这条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