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女性
子总是要嫁人的。” 沈妍听着听着,从来没觉得这样的话有何不对,人人都是如此,人人都是这般说的,这不就是夸奖了吗? 她于是面带红晕,羞涩又谦虚地接受了,并对此感到喜悦。 独当一面这个词从未出现过在她的生活里,更多的是: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我可以独当一面吗?奚儿,我不像你那么坚定,也没有你聪慧,像是今日,若是没有你,我怕是会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沈妍将沈奚的话听进了心里,兴奋的下一秒却是无力,她好像就是这世间平凡女子中的一个,平凡的出身,好像也该接受平凡的结局。 闻言,沈奚低垂下眼,她思绪澎拜,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封建时代给女性带来的压迫,不仅仅是身体上,更是精神上无尽的打压。 双手颤抖着,又握成拳,沈奚很想说,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更加幸运,我只是一个享受了新时代的红利,同你一样平凡的人。 若是我同你一样生在这个时代,我未必会做得比你好。 沈奚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良久,将内心翻滚的思虑压下,扬起一个笑容:“你这人这么光看着自己的短处,不看自己的长处呢?我只是想出了西瓜汁,但那些可爱童趣的果肉形状可是你想出来,这对小朋友来说是多大的吸引力。” “可是……” 沈奚打断她:“没有可是,你不相信自己也试着相信我好吗?” 沈妍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颤动,落下一片阴影,她咬了咬牙,道:“好。” “这就对了嘛。”沈奚揽住她的肩膀,把钱给她塞了回去,“请相信,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送走了沈妍后,沈奚问沈母:“阿娘,我和林亦轩的婚约有婚书吗?” 沈母身子一僵,好久了没有再听到林家的事情了,她都以为女儿已经将这一段记忆彻底遗忘了,如今突然提起,她的心不由得猛然一震。 沈母看了看沈奚,生怕她又想起了那段感情,又再次想不开,她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沈奚看着沈母丰富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奚觉得有些好笑,她接着解释说:“阿娘,你想什么呢,我是要去退婚的。” “退婚?”沈母愣了一下,旋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念着那个人,其他什么的都好说。 沈母完全不去想以沈家如今的身份去退这一桩婚事有多么荒谬,是否会引来旁人的嗤笑,女儿愿意去退,那便去。 “婚书……应当是有的。”沈母想了想,回了房间翻找,最后在装着沈奚幼时旧衣的箱子底下发现了那张早已经起了毛边的婚书。 红纸墨书,将两人连结,终是有缘无份。 深夜,沈奚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少有地失眠了,与沈妍的交谈到底给她带来了冲击,她带着更为先进的知识来到这里,她想走的路,似乎比想象中要难一些。 沈奚穿上鞋往外走,靠在廊前柱子上,静静地闭着眼。 “在想什么?” 寂静深夜里突然响起一句话,沈奚吓了一跳,瞬间什么惆怅都被丢到了一边。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扶渊靠在柱子的另一侧,喉结滚动,轻笑了一声:“有心事?” 沈奚长叹了一口气:“是有一点点。” 她伸出手,拇指并上食指指尖,比划着“一点点”。 沈奚很擅长自我调节,适应能力极强,她好像一株种子,落到哪里都可以生根发芽开花,但偶尔的低落沮丧也避免不了。 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落下。 黑暗中,借着这一点点光线,扶渊侧目看去,少女的脸庞不如白日看得清晰,她的话语多了一丝黯然,但他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是鲜活的,向上的,丰盈的。 “你觉得,女子就该一生困在宅门里吗?劳劳碌碌,生儿育女,一晃眼,老了,又一晃眼,死了。” 夜晚催生出倾诉的欲望,沈奚或许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回答,他的回答亦不会撼动她的坚持和想法一分一毫,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自然不是。” 暗夜里,扶渊与她两两相望。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扶渊笑了,“天下的女子,都有光明的未来。” 他学得很快,沈奚只说了一次,他便活学活用。 “对!”沈奚瞬间斗志昂扬,伸出手,“来,击掌。” 见他不解,沈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