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什么。 可一想到那夜攸宁将那奴仆错认成他,后来在动乱时又将那奴仆从监牢里带出赦免,他便不愿答应她。 于是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孤杀了他。” 攸宁的神情震动,脸色也变得煞白,一如那个新年夜见到那奴仆还活着时。 但下一瞬她就乖顺地攀上他的脖颈,声音细弱地说道:“王上,瘾又起来了……” 郑王压下了心中的那点异样,他打开攸宁的膝,掌住她腿根的嫩肉,将她带入了迷乱的深渊里。 就应当如此。 不能太宠爱她,不能太骄纵她。 她就应当要攀附他而活,时刻依赖着他才对。 可心底总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不。 疼疼她吧,惯惯她吧。 这女郎骄纵,再这样伤她的心,以后便很难再哄回来了,仲媪再重要、再命苦又如何呢?她已经死了。 攸宁杀了仲媪,他杀了攸宁的全家。 他们扯平了。 * 纷杂的思绪交织来交织去,终是走向了那个陌生危险的答案里。 压在肩头最后的力量也乍然松懈下来,进而化作一种极其怪异的悦然与解脱。 回到长青宫的第四日,郑王召见了那个唤作闵奴的奴仆。 他跪得笔直,瞧着就是个缄默少言的人。 郑王漫不经心地问了些关于攸宁的旧事,他勉勉强强都能答上来。 “女郎的马匹是唤作雪痕,是匹雪白的马……”闵奴斟酌着说道,“是,王上,女郎常会在前庭等虞夫人回来……” 郑王将那别院里的人全屠戮殆尽,以至于现今他自己想要了解攸宁的过往,都有些麻烦。 他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全知。 譬如冉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嫁给季公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郑王从未问询过,也根本不在意这回事。 他其实也不知道,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侍从官奋笔疾书,在简牍上认真地记录着闵奴的话语,但郑王的神情始终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最后郑王又问:“她一直挂念的那些小物什,是谁做的?” 闵奴收紧手指,他的后背冷汗涔涔,声音也压低了少许:“是一个年老的老妪做的,王上,她已经死了。” 郑王翻阅着文书,忽而抬声说道:“是吗?孤怎么记得,那老妪有些目盲呢?” 闵奴的血都冷了下来,可下一瞬宫人破门而入,恐惧地说道:“王上,少、少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