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去,却在京城惨遭权贵欺骗玩弄,屈辱而死。 “阿姐,你觉得陆公子怎么样啊?”崔月境突然问她。 崔之锦回神,神色一滞,陆怿? “你问他做什么?”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俊吗?”崔月境眼睛亮亮的,神情向往,“长得那么俊,家世又那么好。” 崔之锦淡淡笑了,的确,陆太后临朝称制,陆太师权倾天下,魏国找不到比陆怿更显赫的贵公子了,可是—— “这又跟我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崔月境摇着她的肩膀,提醒道:“阿姐,我们现在跟他住的这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听着妹妹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崔之锦扑哧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他把我的阿月拐走了。” 崔月境眨眨眼,认真道:“这样一个贵公子,如果能嫁给他,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阿姐,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努力,无论最后谁得手了,都是我们崔氏的胜利。” 崔之锦摇摇头,不以为意,“我可没兴趣。” 崔月境语重心长道:“别这样说,阿姐,我们初来乍到,没有根基,若能觅得好夫婿,就能迅速在北方站稳跟脚,这是为了家业的长远大计。” 崔之锦神色一滞,嘴角挂着微苦的淡笑。 家业家业,又是家业。 前世,她便是为了家业,被父兄送入宫中。她的儿子登基后,长兄也的确位极人臣,只是亡国之后,这一切也都成了泡影。 崔之锦怜爱地看着妹妹,她才只有十三岁,跟前世自己入宫的时候一样大,可她自幼就比自己成熟有主见,有着超乎年龄的心智。 崔月境自幼丧父,没有兄弟,虽说崔协对她一直视如己出,可终究是寄人篱下,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从小就知道,她没有什么依靠,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前世,她便是想要利用自己的美貌,攀个高枝,出人头地。 可世家都是人精,谁会看上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孤女?那些权贵,不过是看上她的美貌,和她玩玩儿罢了,没有人是真心想娶她。 崔之锦不由又想起元彻,他也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归根结底,不过是想借她的肚子给陆氏代孕生子。 最后,他还是会娶一个家世显赫的名门贵女。 陆怿是胡人勋贵,她们是汉人,他不可能娶一个卑贱汉女。 重来一世,崔之锦早已看破一切,不对这些权贵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淡淡笑了,没有反驳崔月境,只是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这一世,她要保护她的妹妹,不能再让她重蹈覆辙了。 “睡吧,阿月,别想那么多了。” 崔月境乖乖闭上了眼,崔之锦看着妹妹的睡颜,也很快睡了过去…… * 翌日一早,崔协便带领家人来到了寺中地藏殿,将元配郭氏、继室陈氏,以及崔二叔夫妇的骨灰在佛前供奉了起来。 流亡南朝三十年,亲人客死异乡,崔协始终惦记回归北方故土,故而未将亲人骨灰下葬南朝,一直在等待落叶归根的机会。 供奉好骨灰后,崔协便带着儿子们出门了。 春风和煦,杨柳依依。 离开地藏殿,崔之锦带着妹妹们来到了宝光寺那座三层浮图石塔前,围着石塔捉迷藏。 宝光寺本名石塔寺,陆氏笃信佛教,陆怿的父亲出任洛州刺史时,有感于这座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石塔,便命人翻新扩建了此寺,改名宝光寺。 姐妹三人正围着石塔玩的时候,乍见有很多红髯碧眼,贵族打扮的胡人在寺中激愤吵嚷,来往进出。 崔之锦连忙带妹妹们躲在石塔后回避。 胡人虽已入主中原百年,却依旧野蛮难驯,勋贵抢掠百姓,强抢民女之事层出不穷,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待那些胡人走远后,崔之锦让妹妹们呆在原地,自己出来拦了个小沙弥询问是出了什么事? 小沙弥低声道:“前几日,洛州刺史遇刺了,昨日陆公子才刚去州府慰问过,不想今日其家人又闹了过来,这才刚把人给劝走。” 崔之锦吃了一惊,现任洛州刺史,不就是前世送她入宫那一位吗? “怎么会被刺杀?” 小沙弥忿忿道:“洛州刺史被杀时,身边摆满了他抢掠百姓,贪赃枉法的罪证,本就是死有余辜。可他家人还非闹着要公子出面禀奏太后主持公道,这证据确凿的事,闹到太后跟前又如何?不是上赶着讨没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