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r> 郁晚终是抬起来头,朝着霍彦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坐到另一个秋千上,平淡问着:“为何?” “你不知道吗?姜大人寿宴那日,周子怡跟霍公子主动示好来着。以为姜大人和她父亲都在场,霍公子多少会给些面子,让她能在姐妹面前与众不同些,结果霍公子冷脸相对,根本不理会她,就像方才对宋温那样。” 谢迎夏拽着秋千绳子停下晃荡,难掩激动地对郁晚道:“周子怡上次就在那些姐妹面前丢了面子,今儿个对霍公子这般出言不逊,肯定是小肚鸡肠的行径,结果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谢迎夏这般说,郁晚不禁面露些许诧异。 姜珏寿宴那日,她倒是记得霍彦还算可亲,主动与她家打了招呼,绝非方才那番态度。 如此区别对待可是因为什么? 她敛着眉细细思索着,倏然想到什么似的眨眨眼,或许霍彦也对周家和宋家极其警惕,所以才会如此?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她还来不及惊喜,又长叹着摇了摇头。 若要真是这般,霍彦又为何默认了姜珏让夜影司介入御卫司事务的安排? 以姜珏对他的重视,他若提出异议,姜珏定会重新思量,也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 “媥媥,你怎地又出神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谢迎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方才问你话,你可有听见?” 郁晚被拉回思绪,意识到自己又想事情想到走神,连忙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你问了什么?” “我是说刚刚周子怡这般讲你父兄坏话,你为何不生气?”谢迎夏将一颗葡萄塞进口中,轻哼一声,假似不满,“你还不让我替你说话。” 谢迎夏竟然还在为此不高兴,郁晚轻轻笑出声,看着谢迎夏半哄道:“自然是气的,只不过与她们争吵得不来好处。” 谢迎夏将葡萄皮放入瓷碗中,不解地看着郁晚:“出气便是,要何好处?” “怕是气虽出了,日后会遭殃。” 郁晚无奈笑叹着,脑海里再度想起前世谢迎夏的悲惨结局。 若上辈子谢迎夏没有为她屡屡与宋周两家为敌,可能就不会被怀恨在心,如此还能嫁个好人家,安稳过日子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把未来改变到何种程度,但她至少要阻止谢迎夏次次与宋温和周子怡为敌才是。 郁晚从秋千上起了身,走到谢迎夏身后,轻轻帮谢迎夏荡起秋千,细语轻声地念叨着:“我知道你在替我出气,可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可能一句气话,就会给自己甚至家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像方才周子怡那般。” 谢迎夏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可我就是看不得她刚刚说郁家闲话。” “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便让她说,方才我一语不发,看似忍气吞声,可你看更气的是谁?”郁晚顺了顺谢迎夏的双尾髻,小声问着。 顺着她的话,谢迎夏似是真的在回忆周子怡刚刚的那些反应,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瞧见谢迎夏笑了,郁晚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瞧着天色不早,太阳早已落了一半。 她带着浅笑走回谢迎夏跟前,拉起人准备朝住处走:“有时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若是较真了,情况倒或许会变坏,得不偿失的。” “以后无论她们怎样,你我都尽量不理会,你若是憋着不舒服,便与我私下说说就好。” 她一个劲地哄着自己的手帕交,谢迎夏惯是很吃这一套,很快就消了气,晃着她的胳膊“咯咯”笑着。 二人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连连暮色,时不时抬手指指天上的云,和飞过的鸟儿。 “媥媥,你变了好多。”谢迎夏难得认真道,“你竟这般深思熟虑,像是话本里的女谋士。以后我便听你的,尽量不那么冲动,但若是周子怡欺人太甚,我该回击还是要回的,但我尽量注意言辞,不叫她们抓了把柄。” 见谢迎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郁晚笑盈盈地回应着:“她若是太过分,那我也不拘着,偶尔还她个教训也是可以的。” 暖橘暮光下,两个小小身影手牵着手向前走,拉长了身后的影子。 二人一路走出凉台,进入遮阳的林间小路,然才刚走了几步,就瞧见前方有四名暗卫正迎面而来。 郁晚心中一慌,拉着谢迎夏停下脚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暗卫们,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 “郁小姐!” 忽地,暗卫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