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图安无言以对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几位博士捏紧拳头,目光怨毒地盯着图安使团的几位文使,骂咧出声。 “欺人太甚?不见得,此乃我图安和大秦商量的结果,我图安出三道题,尔等一一回答,至于论诗的内容,自然是我图安出,何来欺人之说。” “说吧!能不能论?如能论,便论吧!如不能,便是无法解题,尔等便是输了,乖乖地割让胶东郡便罢,我等也好回去复命。” 一位文使的话语颇为不善,揶揄地望着几人。 “你?”几人愤怒,目光只得落在嬴政身上。 此时此刻,论与不论全靠陛下发话,如果陛下为了保存胶东,说论,他们必义无反顾,至于那论中叛逆之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就算他们不能左右,也知会造成如何后果。 在大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论出大逆不道之言,要是传出去,国之威严荡然无存,直接影响到国体,这比割让胶东郡还要严重。 这一点,图安使团能想到,博士们也能想得到,诸位大臣也断然能想到。 如果不论,那只能忍痛割爱,同样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绝对是两难之抉择。 “大秦皇帝,汝之博士就这个水平,连如此简单的诗都无从论起,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劝尔等还是认输吧!免得丢人现眼。” 图安文使的话语越来越尖刻,完全不把几位博士放在眼里。 当然,这话也有逼嬴政作出决定的意思。 嬴政的眸子很冷,从所未有的冷,只见他厉目圆瞪,嘴唇撅起,整个人散发着滔天怒火。 气氛一度陷入剑拔弩张。 大秦扫六合统天下,岂容人如此侮辱。 “来人......”他要发作。 可,话音刚起,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喝止了他,“父皇,就让阴嫚来试试。” 这时,阴嫚走了出来,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羞涩,反而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美眸中还噙着坚毅。 “阴嫚你......可有把握?”嬴政定定地望了女儿一眼,询问,几位博士也放下刚才对阴嫚的轻蔑之心,扭头望来,却露出忧色。 谁都知道这是死局,诗虽简单,却敢想不敢言,阴嫚能胜任吗? “有!”阴嫚淡淡地回应一句,对着父皇肯定地点头,便走向图安使团,清了清嗓子后,完全不和使团废话,便开始论诗: “此诗乍一看无可挑剔,美妙无比,可一斟酌,却错漏百出,要我论,便论之狗屁不通,不为人诗。” 不为人诗,便是不应该是人作出的诗,此乃轻蔑诗之言。 图安文使一听勃然大怒:“蓬蒿女子也言诗,荒之谬也!”逐而转向嬴政,礼也不施,“大秦皇帝,你这是戏耍我图安,欲违诺?” 阴嫚抢先说:“先生此言差矣!阴嫚并非戏耍,乃论诗,尔等第一难题便是论诗,我之言句句针对诗而言,何来荒谬?” “哦!是吗?”另一文使没有先前那位文使般暴躁,显得冷静多了,“且说说,我等之诗如何错漏百出?” 阴嫚踱步,略一沉吟,便说道:“我大秦之诗讲究押韵和对偶,汝之诗可有?如无便是错漏百出。” 押韵?对偶?图安使团未作出反应,几位博士却疑惑了。大秦的诗讲究押韵和对偶?他们怎么不知道。 《诗经》乃瑰宝,士人诵之,却是讲究风雅颂赋比兴六艺,何来押韵和对偶?押韵和对偶又是如何形式? 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疑问,押韵和对偶是在唐宋时期才流行起来,在秦诗中非常罕见,或者说这个时代并未流行押韵和对偶,自然认知不多。 这是他们的想法,却不会说出来,便认真地听着。 但图安文使听之,却吓了一跳,项公当时给这诗他们时,说为了为难大秦,特意改了些字,以致无法押韵和对偶。 押韵和对偶他们不知为何物,却知道大秦绝对不会注意到押韵和对偶,这也是项公信誓旦旦之言,殊不知竟被如此女子识破了。 看到文使如此脸色,阴嫚吊着的心松了松,看来他们也不甚了解押韵和对偶,一时,自信上来了。 她刚才接过李肇给的解决之法时,读之一头雾水,还以为乃蒙骗之言,此刻看来,或许并非。 于是,言语特别流畅,“押韵便是每句最后一字有同样的音符...”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图安文使能不能听懂,并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当然,最好他们听不懂。 论诗嘛!论的是诗的好坏,他们不懂,便是他们学识有限,怪不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