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
现时空里,林等回到了医院。 病房和之前比有些变样,夜晚开着灯,徐莺就趴在她的病床边,后脑对着她。 林等想爬起身,却发现和上次一样浑身僵麻,更严重的是自己的左手,动一下就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她垂眸一看,手心缠上了纱布。 林等放弃了动身的念头,试图靠手臂抬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这一折腾蹭到了趴在一旁的徐莺。 这几日她在医院折腾得睡眠极浅,一碰就醒了,看到林等后木讷地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下一秒,她皱巴着一张脸,哭喊林等的名字,仿佛立马就要扑进她怀里。 “终于醒了,林等我快疯了!我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徐莺哽咽着说。 林等被她小心翼翼扶起来,声音虚弱,她看了眼自己的手,问:“你别哭,发生什么了,我又昏睡多久了?” 说完,她注意到隔壁,病帘的另一边仍然躺着一个人。 徐莺听到她的话,喉咙一哽,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等隔着缝隙盯着病床上的人,眼前忽然变得恍惚,他还是躺在那里…… “之行哥呢……”她突然问。 徐莺握住了她另一只手,情绪又翻涌起来:“等等,你别自责,那不怪你。” 林等转过头,目光平静:“他死了么。” 徐莺没说话,那便是是默认。 她明明和他说过了,明明说过了,再也别回来了么…… 还是死了。 林等只觉胃里一阵翻覆,甚至想干呕。 “警察和我说,他虽然帮许宁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他是迫不得已的,你也别怪他,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你才遭……” 林等强行压住了自己的不适感,听到这儿,呼吸蓦得一痛。 “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她用力地出声询问。 “三、三天啊......” 林等滞住。 原来不是什么都没变啊。 甚至,现时空重置了。 林等动了动受伤的手:“疼。” 徐莺脸色微变,眼泪在眼眶里蓄起:“林等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能......徒手抓那把刀呢,我应该早点叫住你的,可我看见你一手的血,等等你疯了……” 林等微微瞠目,一把抓住徐莺的手腕,凝视着她:“你在现场,你看到了?” 她徒手抓住了那把刀,可依旧没能改变她和江难的命运。 徐莺表情木讷住:“等等......” “他呢,一直都没醒么?”林等冷不丁问。 “醒了一次,警察来过,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徐莺悲伤地提醒她,“他被捅的一刀是致命伤。” “致命伤。”林等垂眸重复。 徐莺垂下头抽泣,病房里静了很久,她慢慢握住林等的手紧了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不起等等,我看见了,可我谁也没说。在楼道里那个人,是许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和警察说。” 林等微微张口,喉中一哽,瞬间失语。 脑袋里一时涌出无数想法,最后想到江难,他呢。 他也在场,他有没有认出楼道里的人。 “警察已经在调查许家了,他们家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徐莺平复了些情绪,低着头哑声说,“已经在他们家搜到证据了,你爷爷奶奶的死,不是意外。” 林等扭头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徐莺捏紧了手指头,低声喃喃,“他过得并不好,许家人对他一点都不好,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看见他一次……” 林等终于明白,她也从没放下过。 “莺莺,之行哥是什么时候回的国,他为什么要回来。” “在我们大四的那一年。贺学长会去许宁那边,完全是因为钱一鸣,你还记得他吗?他把贺学长骗了,他收了许宁的好处,不仅如此许家那些见不得的生意里可有他一大半的事。” “他在那一年就已经被警方通缉了,时隔好几年才被逮捕归案。” “那年一月,贺学长因为他染上毒品。” 寂静的病房,充斥着药水的苦味,机器时不时发出的滴响声让人心惊。 “我害了所有人。”林等突然说。 徐莺被噎住,她摇摇头,“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