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
但她就是想让戏演得真实些,让殷恪眼下的困难少一点。需要她宇文苑配合得,她绝对心甘情愿且卖力。 她很喜欢他柔软的唇,就亦如他一直温柔相待。但真吻上去,也是用尽了勇气的。殷恪爱洁是出了名的,莫说旁人等闲沾不了身,就连他的屋子,被熏了别的香,他都会弃之不用。 他会不会就在下一瞬,气得将自己掀翻在地啊,长乐不由缩了缩脖子。 一只手覆在了她的脖颈上,似乎主人在阻止,因为“意犹未尽”。 下一瞬,手的主人却猛然清醒了,他倏忽放下了手,也主动退离了长乐一寸远。 “殿下,不必这般牺牲。”殷恪的脸色,细看有些难看。 轮到长乐错愕,她果然惹得他不快了嘛,不知怎的,心忽地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千年冰封的寒潭,永生永世,再难见天日。 两世为人,长乐看明白很多事,而前世今生,殷恪皆为她付出至斯,长乐不是没有猜测过男女□□的可能。 可如今……果然是她自作多情…… 她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衣服,“眼下这个时候,保命最要紧,那人走了吗?” 殷恪环顾四周,尔后淡淡道:“走了。” “哦,好的。” “殿下,这个还请收好。” 长乐低头一看,还是碧城山获救后,他送她的令牌,看,她穿着亵衣被谢期掳来,连令牌都没带。 “好的,好的。”她双手接过。看殷恪起身准备离开,她忙不迭地喊住他。 今天一晚实在有些兵荒马乱,但是,有一句话,即便现下两人有些尴尬,她还是要说。 “如晦哥哥,生辰快乐。我这被抓得匆忙,生辰礼都没来得及带,补上,待我回去一定补上。” 他点点头,说“谢长公主费心。”然后遽然离去,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 殷恪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当然,自己的心绪,只有自己知道。 走出诏狱时,有更好的月光。似糖霜,覆在屋檐上,覆在丛树上,覆在夜栖枝桠的雀鸟之上,更浓浓覆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月色,低声喃喃自语,“还需什么生辰礼……” 旁边刚刚被“特释”回来的魏横江捅了捅前来交办公务的高恩世,“咱诏狱的通风是坏了不成,瞧把咱们缇帅热的,耳朵都红了。” 高恩世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想再被关回去,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