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
进木柜,不由暗暗咋舌,好像……是没有给殷恪说不的机会。 回去的时候,一路顺利,殷恪一路将她护送至房门口,临别前,细细叮嘱,“别想太多了,早些歇息。还有,这个给殿下。擦擦脸上的浮灰。” 是一方锦帕。 垂首细闻之,有雪松的幽冷,亦有兰花的沁香。 这是两仪诉的解药。 犹记得刚回上京后,她便迫不及待找至了郑郎中处,二哥留下的神医,自然慧眼如炬。肯定了她和殷恪,在公主陵中的猜测。 是的,烛台上的遗留的雪松之香,正是凝脂玉同蝉墨混合而成的两仪诉的解药。 钩玉楼中并没有燃映雪泪,但何时起,殷恪将解药随身戴着?终归是担忧她不小心中毒了吧。 这解药,正如殷恪,清冷而温暖。清冷于世人,温暖于她宇文苑。 她是捏着这方锦帕入睡的,想是精神紧绷后迎来了长久的泄力,没有再紧握丫鬟的手,亦是睡得深沉。 醒来时,晨曦已现。 早膳时,篱角端来一琉璃盏枇杷,不无新奇地道:“奇了,这小厨房送来的枇杷果,竟和裴府的一般好吃,殿下尝尝鲜。” 长乐捏了一枚放进嘴中,酸甜相宜,果真同幼时裴姚带来的味道无二。 莞尔一笑,“这可不是小厨房送来的,是缇营卫端来的。” 惹得篱角连连称奇,“原来这缇营卫还管膳食?是婢女见识少了。” 白日里,长乐未在贺府见到贺明章,想是昨夜来去匆匆。 新昌瞧着倒精神颇好,甚至主动同她招呼。 “姑姑昨夜睡得可好,贺府不比咱们皇宫,到底地方小多了,您住惯了轩昂的淑景殿怕是不觉得,我初来乍到时,做梦都在想着阿娘的立政殿呢。” 长乐暗笑,借力打力谁又不会呢。“我睡得挺好啊,倒是你新昌,不是姑姑说你,你这适应力忒差了些,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症,需不需寻个太医来看看?你不用怕你耶娘担心,姑姑可以下帖子请太医来,怎么样,你考虑考虑?毕竟,身体重要,存下了什么病根可是会抱憾终身的,终归不好。” 不就是一副嘘寒问暖的长辈模样吗,她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真要下决心作面上功夫,不会比任何一位后妃差。 作为晚辈,新昌气势上先天矮了一截,她不愿再同长乐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扭头四顾,眼珠一转,忽然掩嘴一笑,颇为热心道:“怎么不见殷帅,难不成撇下姑姑,自去查案去了?姑姑啊,要我说也怪我阿娘糊涂,她太相信镇国公主的荣名了,其实,咱们内廷命妇,哪有这个权力能指挥得动缇营卫呢?不过是缇帅要给皇室一个颜面,积案如山,也要特特拨冗,陪着姑姑来了这一趟。” “哟,臣自廊上走来,远远就听见臣的名字,怎么,两位公主在议论臣什么?”殷恪长腿一迈,跨入内厅。 新昌愣了愣,不想他是故意晚来,佯装微笑答道:“在等着殷帅来问案啊。今日可有什么新进展,又要问些什么来堵所谓的悠悠之口?” 语气不能说不挑衅。 殷恪并不恼,甚至扮作一副诧异的模样,“怎么,新昌公主也听到消息了?臣匆匆而来正为此事。” “什么消息?”新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归县令呀,刑部自槐阳县传来消息,仵作查验,归云扶,死于谋杀。” “眼干睛突,口鼻渗有清血水,满面血荫呈赤黑色……”御座上,宇文汲听着刑部主事孙奉一喋喋不休的汇报,面色凝重。 他不耐烦地伸手阻了孙奉一的汇报,转身向刑部尚书裴昉道:“朕不想听这些细节,你们刑部需要汇报的,是查案的结果。” 裴昉双手相覆,端正在地行了一礼道:“陛下,刑部的结论即是,槐阳县县令,于三日前,死于归途之中,死因为口鼻被覆,窒息而死,应是谋杀。” 宇文汲寒声道:“口鼻所覆,呵呵,谋杀朝廷命官,真是天大的胆子!?是何人胆敢为之?” “禀陛下,凶手……暂未查到。”刑部尚书惴惴不安道。 “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随声落地是御案上一扫而空的堆成小山的奏折,和殿内所有候命的官员侍从。后者是乌泱泱跪下去的,深恐慢一步,小命难保。 上首的宇文汲,冷眼打量着底下跪伏的人群。心绪复杂。他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在他问出那句“何人胆敢为之”时,他内心其实并不想听到回答。是以,听到凶手暂未查到之时,他着实松了口气。 这是他的天下,他不能被任何臣工拿捏,绝不能。 他鹰眼环视全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