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故里
陵川失守,因为粮草不济,炎坤暂且将军队驻扎在陵川城中。军报传到燕大都时,举国震惊!王士已经顺利地逃回大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那是天花乱坠,很巧妙也很卑鄙地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归于墨凌,朝臣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皇帝的淫威下耿直的大臣越来越少了,不少人都觉得十几年前的那场灾祸又来了,只是还能否化险为夷呢? 沅山,山脚下,风寂客栈 阿罄与奶奶也得到了前线的消息,墨凌的尸体居然毫无顾忌地被悬挂在城门之上,自此国之二璧俱失。忠君之士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何其可悲!何其可叹!黄婆婆此生丧子丧儿媳丢孙,此时又失去了老伴,眼泪早已哭干,她不论再怎么坚强也倒下了。 阿罄却没时间伤心,她要把爷爷的尸体带回来,一定要带回来!这是十一岁的阿罄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她不能再让奶奶与爷爷分开了!奶奶的身体不好,她特地请在风寂客栈帮忙的阿欣姑娘照顾奶奶。阿罄知道去往军营,自己的女儿身身份必定要加以隐瞒。奶奶觉得自己的孙子阿清一定还活着,所以每年都亲手缝制阿清的衣物,只希望将来有一天阿清能回来。阿罄从奶奶缝制的那些衣物里选出一身全黑的衣服,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束起,没想到这么一装扮原先柔弱的小女孩变成了英气逼人的男孩子,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更是为其增添了一股豪气。 趁着奶奶休息之际,她从客栈马厩里选了一匹马,纵身驾马而去。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沅山,也是她第一次想要为爷爷奶奶办一件事。马儿虽比不上那些名马但也还算是良驹,行进极快。阿罄一个孩子,不敢多做耽搁,除了休息之外其他时间均在赶路。到了后来,连马儿也吃不消了,她才将休息的时间延长。越靠近陵川,见到的逃难的灾民越多,阿罄望着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不少百姓还得了瘟疫,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亲人们只能在一边痛哭流涕却毫无办法,只觉心里很难受,很难受,犹如一块巨石堵住了胸口。亡,百姓苦!她记得《孙子兵法》始计篇记载“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为将者,首要之事是帮助百姓摆脱战乱,即“仁”,炎坤如今之行为又与禽兽何异?也许连她也不知道自从见了这些难民之后,她原先只想带回爷爷尸体的愿望变成了拯救边界的百姓。她只觉胸腔填满了愤怒与豪情,□□马跑得更快了。 十一天后,阿罄终于赶到陵川城下,那匹马儿也终于累得倒地不起,小小的阿罄扑在马儿的身上痛哭不已,却只能任凭马儿那越来越弱的呼吸渐渐随风散去。经过那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原本白皙的脸蛋也被来自北方的风染上了些许土色,现在的阿罄更像男孩子了。她一抬头便可看见爷爷的尸首悬于城门之上,虽看不清脸,但她依然能感觉到爷爷那坚毅的目光。她已经来不及悲伤了! “告诉炎帅,墨少青之孙晨……”不行,我如今已是男儿身,怎么能再说出原名,况且爹爹与炎坤素有恩怨,她望了望从衣袖里露出的半截竹萧上的“晨”道,“墨晨求见!”因为用了内力,声音随着风传出老远。本来城上士兵见只是一个小毛孩不愿搭理,但听见其不卑不亢的话语,还是情不自禁地跑去通报了。 紧闭的城门吱呀一声开了,不待士兵招呼,阿罄就风一般地抢入城内,几下纵越就攀上了城楼。士兵一惊,反应过来就急忙持矛相迎。阿罄凭借自己小巧灵便不与守城士兵发生正面冲突,巧妙地绕了过去。只见她突然抬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急速刺去,正好割断了吊着爷爷的绳子。她急忙奔过去,抱住了爷爷下落的身躯,眼泪再也抑制不了,“爷爷……爷爷……”那一声声凄怆的呼喊连正打算动手的士兵都停下了。是的,北漠向来不屑与孩子和妇女动手。 “怎么了?怎么乱哄哄的?”一位穿着银色铠甲的少年郎踏上了城楼,看年纪应该和阿罄差不多。古铜色的皮肤,英挺的剑眉,凌冽桀骜的眼神含着一丝探寻淡淡地注视着阿罄。“你是谁?胆敢放下这尸首?” “回少爷,他是这墨将军的孙子墨晨。”一位士兵回道。 “呵,原来是爹爹手下败将的孙子。”一声轻蔑的讥笑从俊朗的少年嘴里冒了出来。 “你很了不起么?”阿罄放开爷爷的尸体,捡起那把匕首,直直地就冲少年刺去。少年急忙跳开,要知道阿罄的轻功可是最拿手的,愣是少年反应再快,那铠甲也被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两人一黑一白就这样缠在了一起,还真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主,少年斗性大起,抢过一边士兵的长矛就刺。 “快住手!”炎坤的副将乌枫急忙出手隔开了这两个活宝,“少爷,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哼!”少年收回长矛,抛回士兵手中。 阿罄收回匕首道:“我要见炎帅!” “请墨少……额,随我来。”乌枫道。 一帮人都朝着县衙走去,这个炎坤还真有意思将县衙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