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1)
”林铭疯狂地推开了尚在苦战的墨隽,自己却被埋入了那一片废墟之中。墨隽踉跄地跌倒,最后只看到林铭那欣慰的笑颜。墨隽站了起来,将佩剑高举过头,用凄厉但坚毅的声音激励道:“将士们!南方的土地需要我们守护!让我们拼尽最后一滴血!” “对,拼了……”“跟蛮夷拼了……”一声声坚毅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染血的土地上空。 炎坤望着那屹立于夕阳底下的满身血污的将军,心底里有一声叹息,墨隽之后,再无墨隽。恐怕今后的中原再无一人可以抵御铁骑的踏入了吧。 就在火箭呼啸着穿过城墙之时,城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风驰电掣般向城楼袭来。白衣女子还没到墙边就急急地脱蹬跳马,身形轻盈地向城楼上掠去。 “笙……”墨隽一阵惊呼,“快回去!此非女子久留之地。而且清儿也需要你。” “隽,我们一直并肩战斗,此时更应该相互扶持!清儿已经交给阿昀了,没事的。”燕笙虽然生得颇为秀丽,但眉宇间却有着男子也少见的英气。她的话语里有一股决然。墨隽望着妻子,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许她留下。是啊,燕笙和自己一样,师承父亲墨凌,她的武艺也是不差的,以前两人都是并肩战斗的。但今日之凶险却非先前战役可比的啊。 炎坤望着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重新挥动了令旗,战车又轰隆隆地退回阵中,又一轮的攻城战开始了。血,到处是无边无际的暗红,这浓浓的血腥味甚至给天空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雾。远处,残阳如血,照着大地上的人们。 所有的墨军将士在将军夫妇的带领下,越战越勇,堪堪逼退了炎军的三次进攻。月已经升在了天际,那皎洁的月光使得今夜连火也不必举了。墨隽将手中的寒剑舞得熠熠生辉,敌人还没来得及看那把剑去往何方,那脑袋就已经脱离了躯体,只剩下暗红的血如喷泉般喷射出来。燕笙手里的长鞭如灵蛇般收缩自如,她一甩出去纠缠住了敌方手里的长矛。本来大漠上的男儿自是力大无穷,但不知怎么的,手里的长矛还是挣脱了自己的手,“铮”的一声落入尸堆中。燕笙又是闪电般出手,鞭子“咻咻咻”地抽向对方的手、脑等部位,那个彪形大汉终于颓然倒地。而燕笙在甩出鞭子时如轻灵的蝴蝶翩翩起舞,美丽而血腥。 炎坤望着胶着的战场,终于沉不住气了,提起自己的大刀就驾着通体漆黑的骏马向前冲去,到城角时,他飞身掠起,几乎脚不沾尸就抢上城楼,当先一刀砍翻了那一个小兵。又迅速地甩出了身上的几把匕首,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四五个小兵咽喉插上了匕首,毙命当场。 炎军见终于出现了一处缺口,都欢呼跃雀,纷纷涌了上来,这是……城破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守城的士兵呆愣了片刻以更决然的状态投入战斗。墨隽如一道闪电般直窜向炎坤,刀剑相撞,火花大盛,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血战,墨隽和炎坤缠在了一起,血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双方见主帅都如此拼命,更是喊声大震,震得天地隆隆作响。 一些率先攻上城的炎军士兵拼命地向城门掠去,燕笙也察觉出了对方的意图,飞掠下城守住了城门,那一根有十三节长的软鞭犹如灵活的长蛇般肆意游走。那些马背上的汉子弃了马也只能任由燕笙宰割了,不是被甩掉了兵器,就是弄瞎了眼睛,更有甚者燕笙用鞭子勒紧了敌方的脖子,那些士兵的脸渐渐由古铜色转为酱紫色,终于胡乱挣扎着的四肢失去了大脑的掌控,颓然下垂。任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有人能靠近城门。不过敌军越来越多,守城的将士却在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燕笙只觉越来越吃力,不久就被二十几个人团团围住,陷入苦战。外面的铁骑不知道内部发生了什么,马蹄狠狠地践踏着黄泥,马儿发出一阵阵的嘶鸣,似乎在催促着。 炎坤和墨隽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刀剑快速的变换着姿势,碰在一起火花四溅。奇异的是这两把兵器好似孪生兄弟一般的,都是由青铜所铸,每柄兵器上面似乎还勾勒出一幅战争图,这幅图恢弘无比,在不断的相撞中,两个兵器似乎产生了巨大的共鸣,不住的颤栗。虽然墨隽的武功实际上要更胜炎坤一筹,但墨隽是连续地作战,而炎坤却一直在养精蓄锐,招招带着杀气。斗到百招开外,墨隽就只能处于防守的状态了,毕竟再铁血的军人身体也还是肉做的。 墨隽的额头密布汗珠,握剑的手也有些颤抖,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多牵制一日敌军,燕帝就能多一日准备。可是谁又知道此时的燕大都内日夜笙歌,燕帝已连续三月没上朝了,大宦官王士悄悄地将各地雪片一样飞来的战报压下。可怜边关将士的死命苦守。 斗到一百五十招的时候,炎坤突然转变刀锋,那把大刀斜斜地向墨隽左臂砍来,墨隽急忙闪避,终因气力不济没能躲开,那一刀割破了左臂,殷红的热血喷薄而出。炎坤再接再厉,把一把刀舞得飞快,一般人还以为生出了无数把刀。顿时墨隽身上就多出了几道伤口。没办法了啊,墨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