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了我,便是做了别人的刀,蠢而不自知。” “住嘴!”刺客显然恼羞成怒了。 乱则生破绽。 就在他出神思量她话语的一瞬,令仪手中摸出三根银针,猛地刺入了他的腰部。 “唔——”刺客浑身一阵麻痹。 萧琢立即上前拽回程令仪,一脚踹开了刺客。 “拿下!” 赤尔上前捏住刺客的下颌,防止其咬舌自尽,一边命人将其五花大绑。 程令仪死里逃生,脚下一软,险些跌坐下去。好在萧琢稳稳扶住了她。 “怎么样?”萧琢问。 “没,没事。”她脸色更加惨白了,喉咙上下一滚,让自己平静下来。 “方才见你那般冷静,还以为你不怕。”萧琢笑了一声。 “谁会不怕死?”程令仪被他扶着坐在凳子上,侍从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十六岁就死了,确实可惜。”萧琢道。 他走上前去,一把扯下刺客的面具,打量了一下刺客的容貌,扒开他的衣领一看,果然看见了穆合部的图腾。 “你如何笃定他就是穆合人?”萧琢回头问。 程令仪抱着水杯暖手,道:“我猜的。上回刺杀我的也是穆合人,身上有股味道,此人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味道?”萧琢嗅了嗅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赤尔也闻了闻,摇摇头。 令仪道:“那是穆合部特有的一种花的气味,只有常年生活在穆合的人,身上才会沾染。” 萧琢闻言,眉梢微挑,没有言语。 若真如她所说,那起码能得到两个信息—— 一,令仪的嗅觉超出常人,这么淡的味道都能闻出来。二,她比他想的更博闻强识,连离裴国十万八千里的穆合部有什么特别的花都了如指掌。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刺客腰间的三根银针上,刚要拔下来,身后的赤尔出声提醒道:“少将军别乱动,那上面可能残余麻药。” 萧琢停下手,转头看向悠闲喝茶的程令仪。 “看我干什么?”她放下茶杯,跑过来,抽出手帕将银针拔了下来,又收了回去。 她是故意不提醒他的,说不定就等着看他被麻晕的好戏呢。 萧琢的目光追随她的手,问道:“你上回说的,在宫中保命的本事,便是这个?” 她道:“我曾跟宫中医正学过一些岐黄之术,略通小计。” 小计?萧琢刚才可都看见了,这麻药发挥作用极快,竟然能迅速麻晕一个灵师,可不是普通麻药能做到的。 不过,现在问她这些,她肯定不会诚实回答,还是暂时不提。 “赤尔,让你们在外面守着,你怎么保证的?这叫‘一只鸟都不会飞进来’?”萧琢看向赤尔,指了指地上的刺客,还有外面那个刺客。 赤尔羞愧难当,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少将军责罚!” 程令仪道:“看他们的衣裳,是王宫宫人的服饰,定然是假扮宫人混进鹊宫,潜伏至夜的。” “那也是盘查不力。”萧琢道,“今日看守之人自去领十军杖。即刻起所有人由外院移至内院,再有此类事,诸位与我一起掉脑袋!” “是!”里外的将士们齐声应道。 那气势吓了程令仪一跳,耳朵都被震麻了。 · 灯火摇曳,白弋搁下笔,目光淡淡地看向桌案前站着的人。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桌案前的黑衣人漫不经心捻着手中的三根银针,道:“小瞧了他们。” “如今那两人被活捉,若是禁不住审讯……” “不会。”黑衣人开口,“我在他们体内都种了灵蛊,他们没有机会开口。” 白弋见他如此笃定,才放了些心,道:“你答应沈公公的事情,若是办不到,咱们之间的约定,可就要作废了。” 黑衣人轻轻一笑,“在下明白。程令仪,绝无可能活着回武阴。” 他指尖一收,那三根由程令仪亲手刺入、代表耻辱的银针被他收入了袖中。 “那白某就坐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