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寒疆
分陆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一会,娘亲便丢了手中的“作案工具”,双手叉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的心情也从有些澎湃渐渐地转向平静,感觉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 「不错,手法比以前进步了不少。」我违心地夸着。 但依旧很烂。 娘亲翘着下巴,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单手撩发,看表情就要上天了。 「常规操作,不足挂齿。」 我快要被这货的金光闪瞎了眼,这时,娘亲又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从放在角落里的檀木盒子中取出了一只金簪。 嚯。 这么大个金簪,我刚刚竟然没注意。 娘亲弯腰,插在了刚刚为我梳好的发髻上,一副完工了的样子。 我抬手摸了摸那只金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只金簪异常地沉重,要压得我走不动路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娘亲的嫁妆,小时哭闹还经常拿出来逗我玩,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往后大一点便没有这个金簪的出现了,为何现在又拿出来了? 分柒 今日醒的早,与娘亲学绣荷包。外面的天依旧是黑的,屋子里亮起了烛台的温光。 良久,娘亲缝完最后一针,将线剪掉,与我绣的荷包放到了一处。 我拿着刚弄好的穗子,盯着那两个荷包。 这……还真是牛粪配鲜花。 「有些进步,继续努力。」娘亲顺手拿过我手中的穗子,自顾自地挂在荷包上「等你学会了,就可以给你喜欢的人绣,然后送给他。」 「那我最喜欢爹爹娘亲了。」我无比乖巧。 娘亲一听这话乐了,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指着自己道「那你是最喜欢爹爹还是最喜欢娘亲啊?」 ? 好家伙,本来以为是个温暖柔和的天气,怎的还下起了刀子? 我嗅到了里面的杀机,丢出了一技能:爹遁。 「爹爹就要早朝了吧。」我抄起荷包赶紧往外跑「那我得快点,不然爹爹走了就来不及了。」 头也不回的那种。 分捌 刚下早朝,柳丞相身侧显眼处挂一荷包,还时不时整理,生怕别人瞧不见。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自家马车,太子太傅见状连忙凑了上来「什么事?这么开心?」他瞥见那来回晃荡的荷包,啧了一声,诧异道「这荷包绣技如此之差,还从朝上晃到朝下,难道是金子做得不成?」 柳丞相停下步子闭眼叹息,状似忧愁道「这是我家囡囡亲自绣的,手都扎破了,跟她说了我不要,非要给我绣。」他睁开一只眼,撇向太子太傅,语气明显带了些“没办法,闺女太爱我”的得瑟架势「你说,这孩子比我还犟。」 说罢,他也不管太子太傅是什么反应,直接蹬上马车,卷起风波,扬长而去,甚是嚣张。 只留太子太傅在风中凌乱。 太子太傅望着柳丞相的马车渐行渐远,内心只剩迷茫的悲凉和无能的狂怒。 * 御书房 「臣心仪温意已久,求陛下恩准。」 圣上一手拖着脑袋,一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戏谑道「爱卿实孝,有这空闲还不如去给你家老爷子买些补品,也好得他听闻此事被气得翘胡子。」 宣鸿疆垂着头面中带笑,眼神一凌「虽是年龄大了些胡子也显白,但老头身子骨还很硬朗,不劳圣上费心。」 「哎———」圣上垂眸闭眼,后哀叹一声摇头道「你们爷俩最近在捣鼓什么?上次你家老爷子和柳丞闹别扭朕就够难做了,你又来这么一出,要不朕下这龙椅,你上来坐坐?」 「臣不敢。」宣鸿疆抬起头,笑得热烈「此事,臣自有定夺。」 圣上瞧着这笑越发觉得诡异,总有种大事不妙的念头。他支支吾吾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