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妖与反派道士

置训练任务。

“没我的指令，不许出来！听到了吗！”

“是！”

孩子们有模有样地立正敬礼。

纪不凡关紧隔间的玻璃门，深吸一口气，回视的目光锐利坚毅、飞流寒星，似是要做一个慷慨赴义的降将。

她大步向前，义无反顾。

降将分主动投靠和战败被俘，纪不凡是个军人战士，她从不畏缩，但她没有信心以人身打赢传说中的妖怪，所以她早早把自己定位成了降将。

当然，她暂时也没有主动投靠妖怪的打算，她与张心若的种种配合，都是以合作共赢为前提的。

纪不凡胆大心细，直觉很准，从不小心撞破妖怪身份开始，她的警觉雷达就滴滴尖叫着。她对道士的观感很好，但她怕妖怪没有道士嘴里说的那么好，她怕妖怪真的有“坏心思”。

她的身後有七朵盛放的祖国花朵，她承担不起赌博失败的恶果。

她们是一直在示好的，无论是对小丧尸、孩子们还是现在主动收整打杂。

可饭厅里的景象越是温馨，就越像妖术设下的迷魂阵。

两卷绿藻做的扎花小人儿排成行，举手抬高杯盏往後厨运送，它们像强大的蚁群团体，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纪不凡走到桌前，拿抹布的手停在半空，绿藻人严肃伸手，小小一只，将她拦停。

纪不凡挠挠头顶，无奈伸手，示意你们来干。

扁扁的绿藻人儿，脸上还画着的线条表情，端盘子的在咬牙发力，放下盘子一身轻松，它们会弯眉微笑，洗碗池里的小人互相泼水打闹着，还会装哭扮可怜。

躺在洗洁精瓶口按钮上的绿藻小人时不时会偷懒，每当它打瞌睡时，兢兢业业、一脸严肃的洗碗工就会爬上来把它戳醒。

这个小精灵组成的流水线动图，很适合给孩子们当做动画片看。

“别罚了，是你先摔她的呀。”张心若语气含笑。

纪不凡偏头。

螃蟹已经变成完全的人身，对着柱子面壁思过，另一只妖怪禚尧负手站在一边，表情严厉。

道士靠坐在红绸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露出略显瘦削、线条清晰的侧脸，好心劝妖怪消气。

她们简直就是惩罚教训犯错孩子的妈妈，和慈蔼护犊子的隔代亲姥姥。

道士笑说了那一句过後，空气恢复安静，只有厨房里断断续续的“唰唰”水声。但道士时不时无声偷笑，後又凝眉摆手，让纪不凡怀疑她们是不是在用她听不见的语言交流。

纪不凡走到道士旁边，拉出椅子同她并排坐下，目视远处。

“世上有很多妖怪吗？”

张心若仔细回忆：“加上她们两个，我就见过三只。”

“你怎么区分她们的好坏呢？”

张心若不假思索：“与我同道的是好，阻我前行的是坏。”

纪不凡哑然，沉默半晌後实话实说：“不懂。”

“我......我总觉得你没那么反派。”

反派......

张心若对这个评价饶有兴趣。

正面主角通常是虚怀若谷，博涵包容且虚心接受批评的，这种偏执的、自我的说辞，确实像故事里的反派才会说的话，尤其在一名忠肝义胆的军人看来。

可是，路并没有很多条啊，如果你没在添砖加瓦，就会被迫成为挖墙脚的一员。

张心若问：“在你发现她是妖怪之前，从没想过跟我们走吗？带着孩子去一个更充裕、更安全的地方，带这个小姑娘去发达的城市里看病。”

“……”

纪不凡不擅长撒谎，因此她保持沉默。

张心若继续添柴加火：“丧尸都出现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妖怪的存在呢，退一步讲，妖怪也讨厌丧尸，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利益朋友，我们目标一致，加入我们的团队吧。”

纪不凡缓缓道：“你们不缺我一个，是我需要你们团队的保护，但你们极力邀请我加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张心若立即摇头，完全否定她的说法：“很缺，很缺很缺。”

“纪军官，你心地善良、身手又那么好，这些孩子都被你军训得十分有纪律，说明你有很厉害的管理能力，不招揽你的人才奇怪。”

解释完这一点後，张心若又道：“你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这么犹豫，是因为这群孩子吧，人有牵挂就会被束缚，我很理解。”

“我可以给出承诺，你想要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