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
有了牛奶,赵姮听了邓紫光的劝,给鹿儿断奶。鹿儿发起奶瘾来又哭又闹,邓紫光只好抱着崽去外面游荡。在外面晃荡也不顶事,邓紫光便带着女儿去骑大马。骑马被龙琪琪举报了,邓紫光又被群口斥责一轮。邓紫光只好给孩子唱小调,唱完湘楚调又唱静江调,唱过静江调就唱蒙古吟唱。低沉的吟唱调让孩子安静,转移注意力。吟唱的歌辞都是临机自撰,杼发情感和应景的唱这天与地,草原和湖泊,唱完眼前唱过去,唱完太阳唱风雪,还有战马奔腾和遍地野菜花。骑马横枪闯过了二万里草原的人,三天夜都唱不完。 皇孙答剌麻八剌派人来叫邓紫光喝酒,把赵鹿儿带过去与他家孩子寿山一同玩,好有个伴。邓紫光想着一去就是差不多一天,将赵鹿儿交给龙琪琪一个人照看太辛苦,没有孩子在自己身边,总觉少一些乐趣,于是便叫龙琪琪带着孩子一同去皇孙的别院去。 皇孙答剌麻八剌口齿不好,几乎不说话,十一岁的阿木哥能知道父亲想要什么,只有他在,总能与父亲心意相通。因为有龙琪琪在,陪酒的也就少不了阿木哥了和他的母亲。他母亲郭氏是忽必烈专门为嫡长孙物色的女子,自然是贤淑女子,将阿木哥教育得老成执重。 阿木哥要照顾父亲,也要照顾母亲,还有二个弟弟——六岁的海山和二岁的寿山。邓紫光见阿木哥老显得早熟,却并不快活,便逗他玩说:你也是蒙古的王爷 ,你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多少草原上的人们怎么生活吗?如果你从来不关注,以后你是不会爱自己的子民的哦。 阿木哥问你去过什么地方?见到的牧民是什么样子的?你的到的草原是什么样的?于是邓紫光便给他讲他母族弘吉剌部兴起之地的大草原,现在的齐王与济南王之地,与及他们结成亲家,生活在那边大草原的模样。 答剌麻八剌的妻子答已进来,这位二十四五岁已生过三个孩子的母亲显得有些病衰之态。她听到邓紫光在说自己故乡的事,也进来听听。听着听着,便抺起眼泪来了。阿木哥说我娘是想家了。答已笑说我从没有去过斡难河,我们早就被迁到了应昌路和全宁路,只不过在外婆的歌声里知道有那么个地方,曾经是我们的故乡。阿木哥,你会唱《斡难河》,你给大爹唱一曲吧。 阿木哥将琴递给答刺麻八剌,让他给自己伴奏。孩子的歌声容易感染人,他的歌中充满着忧伤和孤独,有着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所理解的苦难和寂寞。听到孩子这忧伤的歌,邓紫光更加觉得孩子要回草原去看看,那里的宽广和热情。于是,他用吟唱的方式告诉孩子,他心目中的苏伦湖与贝尔湖: 我穿过了好大一遍森林, 向翻大片积雪的蒙可山, 在刊沐涟河汇入也里古纳河的地方 看见了你的故乡的草地和牛羊,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 有野韭菜煮得烂熟的羊肉, 成了挥之不去的念想。 阔连海子与捕鱼儿海子间, 珍珠般撤在草甸上是姑娘的毡房。 有一间是齐王家的女儿, 她的忧郁象云中的月亮一样, 我多想将马鞭挂在她的门上, 去为她抚去眼角的迷雾和哀伤。 邓紫光停下来了,阿木哥和答已都希望邓紫光继续唱下去,邓紫光问象不象蒙古人的歌? 太子妃带着赵姮和几个女官进来,她接过邓紫光刚才说的话说不象。不象蒙古人唱的歌,唱得太软,没有蒙古人的精神。 大家起身给太子妃行礼,太子妃让大家坐下,问邓紫光: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按我们蒙古人的习惯,你得把她抢过来。如果她也看上你,你更应该把她抢过来。 邓紫光看一眼赵姮说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告诉他们我走过了哪些地方。 太子妃:所以你不象蒙古人。你给他们继续说说你都到了哪。我也听听。 太子妃曾是名遐迩闻的弘吉剌美女,可她更是大蒙古最受人崇敬的蒙古女人。邓紫光就不仅歌唱弘吉剌的草原,他回忆自己到过的地方,思绪有如泉涌一般,他看见了玉带般的合勒合,神秘的不儿罕和哈丁里,苍凉的杭海和唐麓,浪漫的薛良格和马头山,这一切仿佛是那么遥远,又仿佛不曾经历,只是在梦中匆匆而过,不是今天因偶然提起,自己似乎要忘记这次奇幻的经历。 太子妃让邓紫光给她看看背上的箭伤好了没有,邓紫光说早就好了。太子妃用着指抚摸着突起的疤痕,这才是蒙古人的,有这个伤,不负我收晋国公主为义女。走吧,我带你去见陛下。 离开答剌麻剌家,邓紫光与太子妃同乘一轿车,太子妃问:近来丞相和御使们见不到皇上,原因是南必皇后为照顾皇上的休息,多次拦着不让大家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