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者居中国
金珏燕大步进来。邓紫光与李木触连忙见礼。 此刻从窗看院子里,细君撑着纸伞在庭中,昨天的那个小姑娘每人还捧着水盂,准备给两人洗漱用的。 金珏燕:说,这是谁的主意? 邓紫光:大王,对不起,这是紫光一时糊涂…… 金珏燕:你少来。这是你李家的产业,不是你带探花郎来,他怎么知道到这种地方。你们真当自己是土鸡瓦狗?你们是栋梁。我朝新立,稳固政权的需要远远没能满足,赶不上破败的速度,需要你们成长起来做大事,助我革故鼎新,教被黎民,不可一日有所懈怠。官员不许上青楼,这是王法,也是家法。今番你们在自己家中,虽够不上王法,但免不了家法,细君进来。 细君进来,邓紫光大窘。金珏燕对细君道:按王法官员宿妓,打五鞭,天饶一,地饶一,我代受一,打他们俩每人二鞭,我代受二鞭。就从我开始。 细君真抄起马鞭,在金珏燕身上不轻不重打两下,在李木触身上打两下稍重,在邓紫光身上打得更响亮。虽然每人都穿着秋衣,根本都有算疼。可面上却是十分尴尬。 金珏燕笑着说好了,出去把这脸洗一把,把早餐端到这来吃。 洗漱时邓紫光在回味这是什么操作,问李木触这算家法还是王法?燕王好重的家长味? 李木触:邸报说皇上已向御史台、中书省及各行省征设立燕王內使府事,希望各部畅所欲言,我父亲认为这是为册立太子造舆论。 邓紫光惊 ,怪不得他对历史兴替看得如此深刻,怪不得他如此在意人心。莫非燕王是长嫡子? 金珏燕正看着邓紫光的两首词,细君问写得好不好。金珏燕说:知道自己不能消受这醉生梦死,不过是一过客,被这么多风流所误。我鞭打他俩,让他适可而止,你觉得呢? 细君:怪不得我老觉得这人于情处忧游寡断,原来是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么多情债。他做不到绝情绝义。 金珏燕琢磨一下:差不多是这样。你抄录这词一份留给客栈,原稿收好带走,他年再会时拿出来让他看看。 细君:你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这首词? 金珏燕:不一样吗?喜欢人,当然就会喜欢他的才能,喜欢他的才能,也就喜欢他的诗。醉生梦死赣江,好梦在鄱阳。你不觉得这诗写得好吗? 细君经他点拔,才知这是说自家事,不由有些脸上一燥:如果他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中年的儒生,你还这么喜欢他吗? 金珏燕:可能不会,看来人都喜欢青春少。 细君掩嘴偷笑。 邓紫光与李木触进来向金珏燕见礼,金珏燕道,都没吃早餐呢,还等什么呢? 二个姑娘领人将吃食摆于案上,金珏燕让细君坐在身边一道用餐。这是一家人间才有的礼数。用餐在沉默中进行一半时,金珏燕示意细君,目光指两个陪在一旁侍候的姑娘。 细君道:两位姑娘也没吃吧,坐下来一块吃吧。二个姑娘也不客气,分别坐在邓紫光与李木触身边。邓紫光把头压得更低了。细君见状,才知道金珏燕狠狠敲打了骄傲的大宋探花郎。 邓紫光匆忙用完早餐,见金珏燕已用完,正低头沉思。主位者未离席,邓紫光只好也陪坐。 待姑娘们撤下餐具,换上热茶和点心,细君让姑娘们退下。 金珏燕问细君:细君,你可知你的名字何故? 邓紫光心道终于来了,不知今天考核什么功课。 细君道:我爹本一介乡儒,自以为读书几本,为我姐妹起名细君、解忧。出自汉书武帝和亲乌孙,先后嫁江都细君公主与楚公主解忧。二公主公和亲敦煌,开启了大汉朝进军西域之先。 金珏燕问邓紫光:贤弟有何补充? 邓紫光:汉宣帝初,在解忧公主努力下,乌孙与大汉结成联盟,经过近十年战争,方才打残匈奴,建立西域都护府。今之西域已然并入华夏,首功者,霍、卫乎?未必,得地不得其民,得民不得其心,均非上策。得其地而有其民,方才开万世之功。故细君与解忧之德与张骞、班超、玄奘并驾。 金珏燕:我本蛮夷,不与中国同。今尚细君小姐,当为何解? 邓紫光:如果楚庄王说自己是蛮夷就称楚为野蛮人,那么,屈原、宋玉、刘邦均非中华。自楚共王酋征南海、抚有蛮夷,以属诸夏,楚国已是中华。大王纳细君,今后我与殿下便是一家。 细君:什么时候成一家人了? 邓紫光:回静江我就娶小双。 金珏燕:到底我是胡还是华? 李木触:“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