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剑16
> 君染走到她身边坐下,笑道:“怎么这么小心眼?你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还能怎么样?我问的当然边关。”乌棠轻轻咳嗽了一声:“边关无事。” “放心吧,马上就结束了。等过一阵我就将你母亲调回京都,让你们一家团聚。”君染欢喜地嗯了一声,这次君幽一去便是一年,这下终于可以回家与慕容宣团聚了。 “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弘祯都快不认得你了。”乌棠怀里的小家伙接近一岁了,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在君染的教导下,弘祯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词语,只是还不怎么会叫娘亲。 “乖,叫娘亲。”乌棠逗弄着弘祯,可是怀里的小家伙似乎不怎么给乌棠面子,一个劲儿地叫‘爹爹’‘抱抱’,乌棠听着他蹩脚的叫唤倒是不生气,“乖儿子,快睡觉。” “他才睡醒,那能这么快就睡着了。”君染眼看乌棠又要把人欺负哭,赶紧过来解围,“你一身的灰尘,赶紧洗漱去。” 乌棠应了一声,随即把弘祯放在榻上,任他爬来爬去。不多时,夙和从外间又走了进来,把弘祯抱去了偏殿,屋中便仅剩乌棠二人了。 “不是要我去洗漱?”乌棠细细地打量着君染不怀好意道:“染郎不进来伺候?”君染抿着唇,主动牵着乌棠的手往偏殿温泉那处走去。 温泉水雾氤氲,平添一分魅色。乌棠美色在怀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浴汤滚烫,但比这更烫的是君染身上那颗火热的心。一番温存过后乌棠才开口向君染解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阿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云中遇袭之事?” “嗯。”君染仔细回忆了一番,“难道当年追杀你的人不是昭王的人?” “不全是。”陶竹虽然是昭王的人,但不见得她背后真正的主子就是昭王。乌棠向君染解释,“母皇当年为争夺帝位曾向乌琅痛下杀手,可母皇没想到这是乌琅假死脱身之计,后来乌琅便一直蛰伏在突厥境内寻求外援伺机反攻中原重夺帝位。” “那当年昭王谋反也有她暗中指点?” “或许吧。”当年昭王命陶竹和柳莘秘密在云中豢养私兵,若是没有乌棠半路截胡恐怕这支私兵就真的归乌琅所有了。乌棠一早就命柳莘暗中替换了军中凭信,这支私兵便是乌棠借着昭王的壳在为自己培养亲信。“那时慕容家恐怕早就与突厥那边有了往来,云中府她们联手截杀我只是为了得到我手中的大军印信。” 君染愣了一下,“印信是你的玉佩?”她们当年为了那玉佩费尽心机,怪不得乌棠那时会那般决绝。 “嗯,你手中的那枚玉佩和我的那枚本是一对,只要两枚玉佩合二为一便可调动这支军队。” “可,这是凤君亲手交给我的,凤君知道吗?” 乌棠摇了摇头,“父君手中的玉佩早就被我替换了,完整的玉佩就在我手中。” “你又骗我!”君染想起那个时候他因为丢了玉佩还万分自责,没想到这人明知真相却不肯告知他,真是岂有此理! “气什么,后头我不是将真的那枚给你了么。” “你,强词夺理!”君染气不打一处来,“那后来呢,你后来一直不曾对表姐下手,我还当你转了性子,不同她计较的。” “我当时只是怀疑她与昭王私下做了交易,并没有将她与乌琅那边联系起来。直到后来我渐渐留意到慕容商行在西北的贸易规模越来越大,且运送的粮食布匹远超过寻常生意人,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再后来我派亲信暗中查察,但慕容雪行事谨慎,我派出的人多无功而返。直到西南爨氏大乱,突厥那边也开始蠢蠢欲动,慕容商行同西北的贸易往来愈加频繁,这一回慕容雪似乎急于将运往西北的货物脱手。所谓欲速不达,急则生变,也正因此她才露出马脚。” “所以她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而是……” “她死前迷途知返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我这才与乌榕设了局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如果不是她将功折罪,我亦不会就此放过慕容家。” 慕容雪交代了她同乌琅方面存在长期交易的事实,并供出了潜藏在京都的线人——韩菱。韩菱是韩珹之女,当初西南爨氏作乱,安南都护府与之交战却胶着不止,就是因其暗中作祟。其实在平定西南之初乌棠对时任安南都督韩珹就已经有所怀疑,但为避免韩珹之死打草惊蛇,乌棠便伪造出韩珹死于意外之局。果不其然,当乌棠与乌榕不合的消息曝出,而乌棠又秘密出京时,韩菱便找上了赵絮宁寻求合作,之后二人又游说乌榕,寻求乌榕的支持。这才有了在凉州时乌榕临阵倒戈的一幕。 原先齐戈本是绕过凉州借道鄯州从而直奔长安的,可是鄯州城内戒备森严,突厥骑兵一直未能出城。此时乌榕姗姗来迟,但驻守鄯州的郭汲并不肯开门放其入城。郭汲一早就接到皇帝密旨要死守鄯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