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二十）

只见白光后，基地大门像糖块被融化一般变得扭曲，渐渐的变成了一片水波状物体，波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像爆炸一样溅出水花，大门瓦解成一串又一串的数字消散在空中。

控制中心开了。

陶白歌伸手握住最后消散的一串数字，但很快，那串数字也从指尖溜走。

她反倒冷静了，像是潘多拉魔盒最底层的秘密终于揭开一样，她心中对迟风入身份的猜想得到证实的同时，反而松了口气。

陶白歌抬眼看着控制中心内部，一脚踏入：“走吧。”

迟风入眉眼柔和地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进去。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控制中心有许多按钮，陶白歌边寻找白楼防御机关的关闭键边低声道。

“姐姐都猜到了。”不一会儿，迟风入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所以呢？”

迟风入看着手中忙活不断，但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生气，你快解释，我再自己哄自己”的陶白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俯身握住陶白歌不断尝试按钮关闭机关的手，牵引着将她的手指放在角落的一个暗红按钮上。

手指用力，只听“嘀”的一声，窗外天空中的，白楼防护罩渐渐消失，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也逐渐变淡。

原本棘手的机关就这么被关了，陶白歌站在原地扭了扭唇，没有动作。

“你对控制中心非常熟悉。”她道。

“嗯，以前来过几次。”

“什么时候？”

“刚来到这个副本的时候，那时记忆不全，情况不稳定，尝尝突然脱离副本变成一串数字，有几次不小心飘进过这里。”迟风入就势从身后环住陶白歌，他将下巴搁在陶白歌的头顶，轻轻蹭了蹭道。

陶白歌感受着身后的温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进入副本这么多天，事情实在太多。

她闭了闭眼道：“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她感觉身后的迟风入身体僵硬一瞬，又道：“系统会对你怎么样？最近进入副本中的所有关于系统的针对有你的因素？”

这次迟风入却没有回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对不起。”

“啧。”陶白歌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她挣开迟风入的怀抱，回身握住他的手拉进，直直盯着迟风入的双眼，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迟风入。”突然，她喊道。

“嗯，在。”

“回答我，系统会对你怎么样？”陶白歌道。

她的目光太过有力，迟风入第一次产生了想逃避一个人的目光的想法，他将目光错开：“它一直在追杀我。”

陶白歌呼吸一颤，原本紧紧握住他手臂的手渐渐松开。

迟风入感觉到手臂上松开的力道，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只觉得落寞一瞬，他正要抬脚离开，突然，怀中再次传来温暖。

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颤着手回抱住陶白歌。

那一瞬，他竟觉得眼中有些发酸。

他将头紧紧埋在陶白歌道肩上，道：“姐姐，你真是……”

“天底下最傻的人。”

“迟风入。”陶白歌再次喊道，“如果我没有进入这个副本，如果没有这个让白楼失去副本价值的方法，你要怎么办？你要一个人扛下来吗？”

“1997的结局不应该是所有人忘记他，基因实验的结局也不该是这样，是我改变了这个副本原本的结局，所有人都在因我受苦。”迟风入声音很低，低到连陶白歌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他的失落与悲伤，这是迟风入在离开这个副本后，第一次表达自己的情感。

“姐姐。”他道，“我想要救他们。”

陶白歌沉默片刻，突然抬头，趁着迟风入的身子还未直起，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道：“混蛋，要救就救，不会吱一声吗？”

而后在迟风入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离开了控制中心。

然而，就在她踏出控制中心之时，突然撞到一个人。

“哎哟，瞧瞧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乱飞的小蝙蝠撞到了我的怀里。”叶舒顺势一把搂住陶白歌的腰，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声音蛊惑道，“这么漂亮的小蝙蝠，要与我在战争后共享一杯胜利的红酒吗？”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一柄黑色的骨鞭以破空之势向他劈来。他连忙放开陶白歌旋身躲避，只听“嘭”的一声，原本他站着的那块地被直接劈烂，砖石与尘土齐飞，可见力道之大。

叶舒看了眼对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陶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