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觉得我一不小心就会在京都跟它们同归于尽吗?” “啊,搞不好是你干得出的事呢。” “……五条老师,我还没有厌世到那种程度。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我想继续活着。” 她好像有点无奈:“不只是为了给小顺报仇。如果能找出内鬼同学是谁的话,我还想抓着他回来给你道歉呢。” 近几十年来似乎从未出现过智力水平高到懂得和诅咒师联手的特级咒灵,这样大范围地来势汹汹,目标不是五条悟的概率比中一百亿彩票的概率还要小。但是关于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想怎么做,在交流会上抓到的诅咒师对此根本一概不知。 要是运气很好的话,没准能通过内鬼引出它们——那样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现在可是假期诶,那种事压根不值得浪费脑细胞吧?” “那是因为悟很强,所以压根懒得知道对方想干嘛吧。” “纠正,是 ‘最强’ 。” “但是我不是 ‘最强’,学不会这种心态。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不能接受你成为谁交易的筹码。” 她把他鼻梁上持续下滑的镜框推回去。 “说我多管闲事、杞人忧天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有能力管这些了。所有你懒得处理的、不想在意的、烦人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刚刚说了我挺强的,对不对?如果这份力量可以帮到你,那我觉得这很好……不如说是再好不过了。” 最近风头很大的限量版巧克力蛋糕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五条悟三下五除二把它解决了,感觉喉咙里漫上一点他不喜欢的黑巧克力的苦味。 有一瞬间,他的的确确看到了十七岁时藤川早纪的影子。她憋屈地蹲在自动售卖机前,拨弄着印有“谢谢惠顾”的可乐瓶盖,说希望能帮上他的忙。 他很轻地笑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说这么了不起的话会让我更加不想好好工作的。” “嗯嗯,可是看你的任务量完全没有消极怠工的样子哦。” “只要给我打电话我就会来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的。” 她眉眼弯弯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窗外发出“轰隆”一声巨响,东堂正追在虎杖身后,大声发表着非常具有他个人特色的、中英结合的好兄弟言论。虎杖不听,他的声音就更大更悲戚了,活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阵仗不小,有两棵倒霉的树在这场激烈的追逐赛中倒下,惊得林中的雀鸟全都呼啦啦地飞起来。 她没有被外头的动静惊扰,有笑意从眼角晕开,浅淡的、柔软的,像是被春色浸染过一样。她一笑,笼罩在她身上的病气就被驱散了一点,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五条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然后他收回视线。 “买蛋糕排队很久吗?” “早上遇到了歌姬的学生……啊,说到这个,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哎呀,未婚妻小姐,你已经迷恋我到这种程度了吗?需要给你一份五条悟独家限定SVIP帅气签名照吗?” …… 真希想要敲门的手反复伸出去几次,又收回来。 路过的熊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我在观察男人的可信度。”她神情怪异地回答:“嘁,居然真的是健康的家庭关系。” * 暂且没有立刻马上启程去京都。 在医院的楼顶戳烂一只咒灵的脑袋,早纪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问新田:“结束了吗?” 天快亮了。辅助监督对着长长的代办清单看了好一会儿,才肃穆地点点头,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是的,恭喜我们,已经全部结束了。”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交流会当天牺牲的咒术师同伴大多身上还有别的任务,这些如今无人处理的任务难度不高,换做平时,完全可以安心交给学生们练手——但是在放假期间奴役学生的恶劣程度足以载入史册,出于想让大家好好休息的心情,早纪含泪把去京都的计划推迟了两天,收下八成的烂摊子。 剩下两成被她塞给了七海。 “我最近的任务已经排满了,没有加班的打算,奴役学生和奴役成年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值得遗臭万年的狗屎行为。” “保护小朋友的放假利益也是成年人的应尽的责任之一,七海,将心比心,你读书的时候难道不希望有可靠的成年人替你挡下假期的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