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br>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王爷拉起来!” “标下,标下拽不起来……” “一命偿一命!一命换一命!你们把姐姐放了阿!” 眼瞧着,燕暻越拉越来劲,越说越离谱,王道娥跑过去,抬起胳膊,抡圆了,‘啪啪’就是两耳光。 “混账!”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上面供奉的都是谁!岂容你在这儿,大呼小叫,口出狂言!” “什么勾魂索命?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命偿一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这是周府,徽州周氏的祖祠!” 庄荣赶紧用肩膀,隔在两人中间。 “王爷,王爷,咱们回去罢。” “瑄王妃。” “您知不知道,姐姐曾和吾说,您,是她在京都唯一的朋友,高山流水,倾盖如故。” 燕暻强忍着眼泪,几乎是在质问。 “可是,那天在辉莱阁,您又做了什么?薛文宇暗恋安乐的绯闻,到底是真是假,别人不清楚,您也不知道么?” “为什么?为什么,您和母后,一个两个都在劝姐姐?劝怹屈己下嫁,劝怹为大局顾?” “原来,您还记得,周文昭,是谁的女儿阿?” 王道娥,一针见血。 “所以,你是在生自己的气?” 燕暻瞳孔大了大,突然仰天笑了。 “是!本王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本王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儿向郡主求婚?!本王气自己,为什么没在倦勤殿外跪死谢罪!” “郡主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比,嫁给薛文宇那个黑戆头好阿!” “六弟!” 王道娥知道,燕暻个性特立不羁,自有一种飘如游云,随遇而安的风流,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但,琬儿就是他的逆鳞。 燕王赐婚那天,燕暻被派去了护国寺祈福,不在殿上,否则,就算月下老人显灵,亲自拉周薛这条红线,保这桩媒,也没商量。 至于,让琬儿嫁给燕暻…… 燕王和王后娘娘,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奈何,这俩孩子姐弟情深,只有亲情,没有男女之爱阿。 何况,燕暻,这么多年跌宕博浪,随心所欲惯了,琬儿要嫁给他,他们大燕燕氏,才真是负恩昧良,恩将仇报罢。 所以,当薛文宇‘毛遂自荐’,想尚安乐时,燕王,才李代桃僵,‘偷天换日’。把琬儿,指婚给了他。 目之所及,天子辇下,也确实,没有比薛文宇,更合适做这个‘郡马’的了。 “六弟,我知道,在你心里,这天下,恐怕没有男人能配得上琬儿,配得上你姐姐。可‘子非鱼’。” 王道娥,忍着眼泪。 “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么?你问过琬儿的想法么?问过义国夫人么?” “周太师和夫人,在天有灵,可愿见到怹们的女儿,一辈子青灯古佛,‘束之高阁’,做一件遗物么?” “你以为,一个女子一辈子不嫁人,就可能有幸福自由么?” 王道娥,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 “走不出去噩梦的人,是你,不是琬儿;不能原谅你自己的,也是你,不是琬儿,不是义国夫人,不是周家英烈。” “我相信,无论当年,你在不在徽州,周老太公,周太师,徽州的义士和百姓们,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你愿意跪就跪,愿意磕就磕,但,不要再哭哭啼啼,说那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混账话了。” “否则,你根本不配跪在这里。” 说罢,王道娥转身就走了。 燕暻则梳洗更衣,盘好头发,又跪了回去。 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庄荣虽然心疼主子,心里明白,功大不过救驾,燕暻欠周家的,欠徽州的;大燕欠周家的,欠徽州的,岂是能偿还得了的? 与庄荣的感慨,煎熬不同,其他人,则更多是在腹诽和揣测:‘燕暻对琬儿,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薛文宇,真的暗恋过安乐公主阿?’ 但,也仅限于腹诽和揣测。 毕竟,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比这些宫里奴才们更明白,何谓,‘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