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旧爱

“对不起啊，最近一班飞机我没赶上。你还好吗？”

闻燕担忧地看着桑榆尧，他比昨晚上更沧桑了，眼下乌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丧眉搭眼的，完全没有了年少的精雕细琢。

“阿燕......”桑榆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之前被夏非晚丢下的失落感，在看见闻燕的这一刻瞬间消失。

“你怎么受伤了？”闻燕看见桑榆尧垂着的一只手上有血渗出，焦急道：“家里有没有碘伏酒精什么的？我给你处理。”

说着，她将人推进了屋。只是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之后，她顿住了脚。

“你们昨晚吵架了？是因为我吗？”

闻燕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桑榆尧很是满意，尤其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与暗喜，更是让桑榆尧确定，她的心里真的还有他。

“是吵架了。阿燕，我也是从昨晚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会无条件爱我。”

昨晚夏非晚的决绝还历历在目，再有了闻燕不远千里赶来，谁爱谁不爱，桑榆尧在这一刻分的清清楚楚。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闻燕摸摸他的头，将人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帮他包扎好手之后，又转而去清理地面上的狼藉。

桑榆尧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思绪再次回到了四五年前。

那十几年里，闻燕就是如此这般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将他缺失的爱全部填补了起来。

一时间，夏非晚发疯般将东西扫落在地的模样和此时此刻闻燕收拾屋子的模样重叠在一起，最终被眼前的人全部代替。

这一刻，桑榆尧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真的放不下闻燕。他少年时对她那般依赖，她的一切自己也都曾占有过。

她会满足自己的一切，她不会像夏非晚一样，去细数她为自己的付出，她从不要求回报，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感受到最具象的爱。

桑榆尧走下床，从身后将闻燕紧紧抱在怀里。

女生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沉醉，酒精的后劲再次袭来，他呢喃着，凭着本能索取着自己想念已久的温暖。

“阿燕，你终于回来了......”

桑榆尧放弃了思考，他此刻只想证明有个人爱着他。

不是那种他爱她的时候她才肯爱他的爱，而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爱着他的那种爱。

“嗯，我回来了。”

闻燕回应着桑榆尧的亲昵，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似乎也很沉醉，但她紧绷着的身体和握紧的拳头，却和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

腰部的格桑花肆意绽放着，桑榆尧看到了花茎处那条明显的伤疤。“阿燕，这里......”

“没事，都过去了。”闻燕咬着唇，却又恰好落下了一滴泪。

桑榆尧瞬间被带回了五年前。

那荒唐的夜，发了疯般的自己，还有不断哭泣哀求的闻燕，以及那流淌了一地的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燕，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当年一时冲动，你不会受伤，也不会......”

桑榆尧还想说什么，却被闻燕封住了唇，所有的话语顿时被吞没。

“当年是我的错，我这次不会再弄丢你了，你也别丢下我。”

桑榆尧一边索取，一边恳求道，那真切的模样，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真心。

闻燕将人揽进怀里，眼睛紧紧盯着天花板。

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流出，呜咽声被其他声浪代替，只留下一室旖旎。

*

“你醒了？”

夏非晚刚睁眼，就看见傅濮衍坐在她旁边，阳光透过车窗投射在他的脑后，映的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柔光。

“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夏非晚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的有够久的，天都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不久，现在刚七点不到，正好可以吃顿早餐。下来吧，我带你进去。”

推开车门，一股风吹来，顿时让夏非晚的睡意消减了一半。

但也仅此而已。

刚睡醒的她整个人脚步虚浮，走路都七倒八歪的。

她亦步亦趋跟在傅濮衍身后，未成想对方突然一个急停，她就这样直挺挺地撞到了对方背上。

“抱歉。”

夏非晚还没张口，傅濮衍倒是先开口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