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你确定是这里?” “准没错。” 两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人鬼鬼祟祟在铁匠铺周围徘徊,见四下没人才悄然靠近江越清的木屋。 “你看着点,我撬门,咱俩进去把人打晕就开始装煤。” 雇主说过,四个袋子完全装得下。 “好。” 街道司的巡逻兵半个时辰前刚从这里巡逻完,因此他们还剩半个时辰。 刺啦的撬门声在伸手不见五指且寂静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大声。 江越清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砍刀的手心早已冒汗。 她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巡街的官兵先前才过去,看样子是指不上官兵的帮助了。 忽然,看着冒着幽光的火盆和一旁矮桌上的碗,江越清灵机一动。 “好了没?” “马上。”撬门的男人额头很快布满汗珠,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若不是欠下赌债,他才不会如此胆大。 “邪了门了。”男人不停抹着额上的汗水,在心底嘀咕,按理说一般的门就是用这种插销,可这道门怎么打不开呢? 同伴还在一旁不停催促,他愈发焦急。 忽然,手里的铁钩子勾到什么,有什么东西应声滑落,男人心中一喜,轻手轻脚推开门。 “过来,”他扭头对同伙小声说,“拿……啊!!” 男人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跌坐在地,同伙眼疾手快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害怕得也想惊叫,但生生忍下来。 旋即拖着地上的男人跑掉了。 与此同时,江越清也被吓得不轻,她迅速插上插销,又将刚才挪开的门闩再次别上,三根门闩都别好之后,江越清才重回木板床上。 先前狩猎的野鸡在放血时她接了一小碗,准备留着下顿做血豆腐,没成想就在刚才派上用场。 她将头发由后往前拢过来遮住脸,又抹了些野鸡血在眼睑下方,血痕直接拉到嘴角,还把火盆移到脚边。 那蟊贼推门的瞬间,江越清微微探头,还特意露出血痕,眼珠上翻露出眼白。 故才将那人吓得惊声尖叫。 虽然人是吓走了,可江越清却心有余悸,蜷缩在木板床的角落里,抱着砍刀直至听到鸡鸣不断、摊贩忙碌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清早,江越清便去田地里挖来黄泥,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型火窑,将劈好的木柴放进去垒整齐,将火点燃开始烧制木炭。点火口迎风,因此不需要江越清费力,通风口的位置刚好对着木屋,一天下来,烟味少不了。 但好在木屋封闭性不佳,烟雾在里面停留一盏茶的功夫后便自行散去。 烧制木炭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江越清的木材原料不多,因此五天就能完成,这过程中只需留意火的大小,等木柴整体通红时取出来,放在水里,等木柴本身的余温将其表面的水分烘干,就大功告成。 但江越清手边没有合适的盆,盛不下那么多木柴,她打算用木炭灰烬将其掩盖起来以隔绝空气,等上一天左右就行。 之后几天,江越清边打铁边边留意火窑,历经上次的事件,她更加谨慎,尤其晚间更是多加了道门闩。 因为听说最近在全城通缉一个杀人犯。 她把自己打的发簪挂出来展示,来往的行人好奇女铁匠,来看新鲜,她抓住此机会大力推广发簪,因价钱比平常发簪低,只要三十文,样式又好看,故而很多买不起金银首饰的农家妇女纷纷闻讯而来。 “小江铁匠,我要那个,那个日月啥来着?”面前的妇女挠着头,有些尴尬,她也是在送豆腐去大户人家时听到丫鬟提起一嘴,但自己记性不好,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金镶玉日月纹金掩鬓,是它吧?”江越清替她说出来。 那妇女高兴的一拍大腿,夸赞着,“对,就是它,听过学的就是不一样,脑袋瓜子就是好使。” 江越清腼腆一笑,这都是之前自己兴趣所在,没钱去店铺里买发簪,索性去地摊上买当下最流行的首饰图谱,自己研究。 在她这里做发簪,一般默认不加镶嵌珠玉之类的饰品,所以成品看起来有些单调,但好在江越清手巧,总能把发簪做得跟那些银楼里的一样,故大多数女性都选择来这里定制。 “没问题。”江越清拿纸笔记下来,“三天后来取。” “嗳。”妇女乐呵呵从怀中掏出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帕,“这是定金。” 江越清接过铜钱,放进一旁的木盒里,这是她今天接到的第三份订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