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农奴把歌唱(一)
么不好,卑微的人不配谈喜恶与人权,只有站到人上人的位置,才能洗刷今日之耻辱。 扶牙一回去,就被关进了柴房,没被打也没挨骂,就是没有吃的,加上身子染了病,这时间就变得异常难挨,听姜武说,姜家父母预备将她关到三日后,等到陶太公的花轿一到,就将她塞出去。 饿着她,是为了让她没力气再跑,等到出了姜家的门,她再跑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扶牙家境优渥,父母都受过良好教育与艺术熏陶,说话做事很尊重她的意愿,还能在她略微走偏时及时提点,且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从不干涉她的个人生活,是以在上一世结束前,她都未曾想到过,原来世间竟存在着这样的父母。 姜家家底空虚,人情薄弱,唯有子嗣这块颇为兴隆,光正头夫人苏倩生的,就有六子四女,更别说底下还有四房小妾,不大的院落硬生生挤了近四十口人,几十多张口靠着伶仃的十几亩田,和几个参差不齐的铺子,姜家儿女个个饿得面黄肌瘦。 记不清大概是从前五年,还是前六年开始,姜家老太爷,也就是姜姒的大父姜邱去世之后,姜姒的父亲姜旭,就开始了将女儿嫁给老光棍、老流氓、老头子,获取丰厚彩礼的行为。 前三年欺负姜姒,让她含愤投河的那几位姐姐,早已嫁得七零八落了。 姜姒作为正头夫人苏倩最小的女儿,平日里没能得到她的名号照拂,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她几回,故而在得知自己即将嫁给花甲老头时,扶牙并没想着,去求她这位母亲。 只是听府中仆人说,苏倩得知消息之初,怒火冲天地闹过一回,后来不知是姜旭怎么跟她说的,让她偃旗息鼓了,至今没再说什么。 扶牙觉得这位夫人,只是听起来霸道泼辣,否则凭姜旭这幅身家,再加上她这位悍妇,怎可能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上门? “哎你听说了吗,外头都在传,说是公良家那个小子回来了。”姜武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他搭着哥哥姜泗的肩膀,经过离柴房几米外的游廊。 姜泗摇头:“没有。” “你不知道吗?好多人都说昨个夜里看见他了,大家都说是他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瞎说。”姜泗喝道,静止的脸上涌上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当初我们打他打得那么狠,他的鬼魂就算回来,也是先来找我们。” 姜武和他一起笑:“说得也是啊。” 两人渐渐走远,扶牙再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现下的她自身难保,没功夫管旁人。 三日的时光弹指一挥间,扶牙都是睡过去的,迷糊中感觉有人推开柴房的门,将她带出去洗漱换衣,一双温柔的手抓起她的青丝,用木梳梳齐正,挽上一个漂亮端庄的发髻,再簪上些珠翠。 姜家如今败落,但往上数百年,也是曾辉煌过的,据说那时也是一方豪族,姜家每个人出去,挥手便是一掷千金。 姜旭从不理会外头说他卖女儿的传闻,独在女儿出嫁时的装扮上,格外舍得花钱花时间,当然他也只在这上面花钱,除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外,分毫嫁妆都不会给。 扶牙是被馋醒的,饿了整整三日的人,一闻到胡麻饼香气,浑身就似打了鸡血般,直直地坐了起来,抓起饼子就塞进口中。 “慢点,慢点。”有人给她递来一杯水,又是那只温柔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水足饭饱后,扶牙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抬眼就看到,为她遭遇痛心的张姐姐张嫱:“她们怎能这般对你,好歹给吃顿饭会怎样?” 见到她哭,扶牙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被她抬袖一股脑全抹去,她抓住张嫱的衣袖:“张姐姐你不是才生产么,怎么今日还是你来为我梳妆?” 张姐姐的手艺好,姜旭很满意她,姜姒上头的姐姐,几乎每一个,都是张嫱替她们挽的发。 “姜老爷多给两个铜板,我家那口子非要让我来,我便想着能来看看你,也是好的。”说着说着,她眼角的泪水更多了。 姜姒所嫁非人,张嫱又何尝不是? 有时候扶牙也会恍惚,她等待的那个机会,真的会来吗? “对了,我叫你做的那件事,你可做了?”张嫱想起什么,抓住她紧张地问。 扶牙静了会,无奈点头:“做了,放心吧。” 张嫱所说的是,毋悢城中人人心知肚明,却又默契地心照不宣的秘密——无生相。 据说那是一种来去无踪的异兽,人们通常尊它为兽神,常化作青衣美男,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要能与其达成契约,便可让其满足一切需求。 缺点是契约一旦达成,便终生不能解除,死也不能。 张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