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陪着你
… 室内静极了,袁锦萝除了哭还是哭。 在院子外面的那些可怕的动静之下,她的哭声在屋内回荡,却显得此时此景更加怖人。 袁二夫人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醒来的。 她微微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直哭泣的女儿,还有一旁发髻凌乱的谢九珠,她右边的那只猫儿眼坠子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谢九珠现在倒是不哭了。 心里除了屈辱,还是屈辱。 等她见到袁二夫人醒来时,做得第一件事却是解下衣带往房梁上抛去。 “你这是干什么?” 袁二夫人强撑着病体,跑过去一把夺下谢九珠手里的衣带。 “你想死?” 谢九珠摇了摇头,却说自己不知道除了死还能做什么了。她受了那样大的侮辱,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呢? 她强忍着羞耻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袁二夫人。 啪—— 袁二夫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但出乎意料的是袁二夫人下一刻又把谢九珠一把拉倒怀里抱住了她。 “这样一件小事你就要去死?谢氏,你的心性难道就如此懦弱,这样一件小事就能将你打倒?” “这是……小事?” 袁二夫人强撑着一口气,“眼下正是袁家性命攸关的时候,你怀着袁家骨肉怎能随便去死?” “还不曾请大夫来瞧过呢……” 谢九珠捂着肚子,心里更加难受了。 她也舍不得呢,她比袁二夫人更加舍不得。 虽然还没有请大夫来瞧过,可能是直觉,又或是母子连心。 谢九珠的的确确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多了一个弱小的生命在跳动。 可这孩子来得太不真实了。 “可眼下除了死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谢九珠说,外面的禁军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小皇孙呢,方才我昏迷中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先让张女官出来吧。还有。”袁二夫人看着谢九珠,“任何时候都不要随随便便去死,那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而已。我们袁家的女子从不在乎小节,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你可以做什么。眼下正有一件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是什么……” 谢九珠暗淡的神色里,多了一丝光。 “那就是活下去。” 穿过漆黑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仍不见一丝光,这条地道直通到玉京晋河边的枯井之中。 谢九珠实在是没想到,季二夫人的床下竟还藏着这样一条密道。 此后,她将孤身一人,过去所有的一切再不与她相干。 谢九珠擦了擦眼泪,继续向前摸索着。 当时她们把张女官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外面的禁军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准备将整个兴昌候府付之一炬。 季瑛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走之前只丢下一句他一定会救下谢九珠的话就离开了。 张女官将孩子交给了谢九珠,然后告诉了她们自己所知道的今晚的一切。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太子突然被圣上传召之后便再未回来,之后太子妃便收到了太子被诛杀的消息,而东宫也被团团围住。 太孙也被他们接走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之后…… “娘娘她饮下了催产药,以命换命,拼死产下来这个孩子……”张女官将熟睡的皇孙交给了谢九珠,他睡得真熟,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后迎来的会是怎样一条曲折的前路,“请您一定要保护好他,还有……太子他们是冤枉的……” 张女官受过东宫大恩,若不是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她一定会亲自扶养太孙长大,告诉他,他的双亲究竟蒙受了怎样的冤屈。 谢九珠含泪接过太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候府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要怎么出去啊。” “阿萝,去推开娘床下的左数第三块石板。” “嗯。” 袁锦萝乖乖照做,石板被推开后露出一条漆黑不见其尽的地道来。 谢九珠目瞪口呆,她实在是没想到这里竟会有一条密道。 “圣上总疑心袁家,这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袁二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遗憾,“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从这儿下去能一直通到晋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