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映身,暮暮钟鼓
> 府里的护卫纷纷拉动弓弦,箭如雨下。 白羽若飞雪,纷纷落到了那些恶徒的身上。 “啊——” “不好,他们有弓箭!” “不要怕,继续撞,他们能有多少弓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箭多,还是咱们的人多!” 领头的人吃痛拔下臂膀上的箭头,箭头冷冽的倒勾上粘着几丝鲜红血肉。 手下有心劝说,但这人牛劲儿上来了一时半会儿怎劝得动? 夜色浓浓,晦暗之下许多羽箭都落了空。 “二夫人,咱们剩下的箭不多了。” “还有多少?” “不足两百支。” 袁二夫人面不改色,她大手一挥,“足矣,去取我的甲胄来!” “是!” 袁二夫人也是将门女子,也曾于沙场之上肆意驰骋,她的枪也曾杀过贼寇。 她换上自己曾穿过的银色甲胄,又叫人把火把高举,火光之下袁二夫人气势如虹,更有二三十精干的披甲护卫立于身后。 “外面的宵小听着,玉京乃是天子之居,尔等休要在此猖狂,李某虽不复当年之英武,可眼下仍有一战之力,谁要一试!” 袁二夫人的气势吓住了外面的恶贼。 “大……大哥,要不咱们换一家吧,这袁家着实是块硬骨头呢,咱们没必要在这儿与她家纠缠。若主子成了大事,再来收拾她家也不迟。” 领头的人想了想,“你说得有理,倒不是我怕那婆娘。主要还是我担心兄弟们。” 那二三十的披甲护卫可不是小数目。 为了一些小利折损兄弟在这里可不划算。 如此威吓之下,那群恶贼终于离去。 待到恶贼走后,袁二夫人还是不放心,又叫人去探探情形,见那些人真的离开了,手里的银鳞枪哐啷掉落在地,立时呕出一口黑血来。 “娘!你不要吓我啊娘!” 袁锦萝扶住自己的母亲,又惊又怕。 “二婶婶你怎么了!” 谢九珠也吓坏了,她不知道袁二夫人怎么会突然倒下的。 袁二夫人摇摇头,她试图伸出手安慰自己的女儿,“不要怕……我这是老毛病了……” “娘你的病为什么瞒着我,呜呜……” 袁锦萝又气又怕,生怕母亲的身子有什么好歹。 服侍袁二夫人的婆子说她这是原先二老爷去世时留下的病根了,一直将养着,却不想今日逞强又犯了老毛病。 “咳咳……先扶我回去。”她看向谢九珠,“谢氏…你也一起……” 袁二夫人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她躺在床上将参片含在舌底却还不忘吩咐下人将袁府护卫好。 “方才那些人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 谢九珠和袁锦萝点点头,“只怕宫内情形不大好。” 袁二夫人忧心太子妃夫妇和袁师禹有什么三长两短,“若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袁家的先祖交代了,只可惜我还没看到锦萝出嫁,师禹的孩子也……” 谢九珠听了,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给袁二夫人。 “果真如此?” 袁二夫人一下子有了精神,她伸手摸向谢九珠的肚子,“那就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今夜宫中只怕凶多吉少,若太子的情形真不算好,那你这里就是袁家唯二的血脉了……” 袁二夫人疑心今夜之事是妖后崔氏所起,有心陷害太子。 “虽还不明白她究竟谋划了什么,可妖后一直视太子如眼中钉,今夜说不得就是她和赵王等几个皇子针对太子的阴谋,可妖后无子,赵王又自有生母,她这一番作为不过是替他人作嫁衣裳……” 她这样能有什么用呢,莫非真如坊间所传,妖后有意效仿晋国立太女? 可晋国国君邹鼎只邹望舒一女,而当今圣上可是有足足数十位皇子啊,即便圣上再宠爱那妖后也不会丧心病狂至此吧? “还请陛下在退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吧。” 皇帝还没有死,可眼下他却已经与死无疑了。 “朕如此宠爱你,你却联合那逆子觊觎朕的皇位,朕待你不薄啊!”皇帝质问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 “陛下,您糊涂呀,这做皇后怎么比得上当太后呢。” 皇后摩挲着龙椅的扶手,目光如炬。 “你简直强词夺理!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