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
“好!不打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嘛。”黎清浅一边躲一边喊,拿袖子挡着自己的脑袋。 “认输啦?”陆暮笑着问她。 “认输了。”她也笑着答。 两人的发丝上粘了一点点雪,没化,黎清浅看着,傻呵呵的笑陆暮。 回到屋内,陆暮让她把大氅脱下来,免得粘着雪,待会儿化了,凉飕飕的。 他煮了壶茶给黎清浅倒上,然后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冒着热气,透过雾气看对方,总莫名觉得不真实,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黎清浅吹着茶,小心翼翼的去喝,发出一道满足的声音。 陆暮也吹了吹茶水,去喝,然后被烫的一抖。 黎清浅这才慢悠悠的冒出一句。 “烫死我了。” 她笑了笑。 “感谢你这么相信我。” 陆暮撇了撇嘴,回了句不客气,然后随手将橘子放在火炉上。 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许久,两人便每日对着雪复习,当然,复习的主要还是陆暮,不过在不断的抽查之下,高中的古诗词即使黎清浅没有刻意记,也能背下大部分。 这日她歪在椅子上,正一字一句的念。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门外有人扣着门,陆暮收起复习资料又摆出本奇闻逸事的书籍,这才不紧不慢的让人进来。 “殿下。”是高芨。“并无消息。”他说。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寻到什么小太监,也没有什么刺客,这群人仿若人间蒸发。 陆暮没说什么,便让他退下了。 “看来背后的人来头很大咯。”黎清浅转着发尾,那股子恐惧早随着时间散去,更何况并没有人再行刺杀,她便没有那么紧张了。 陆暮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要过年了。” 黎清浅嗯了一声。“感觉挺奇特的。” “这段日子街上会有演出,比如舞龙,还有花灯,灯谜,打铁花。” 黎清浅又嗯了一句,不过这回语调上扬,听起就对此十分感兴趣。 “打铁花?” “对,应该就是这两天,嘶,什么时候来的。”陆暮皱了皱眉。“前天,三天,哦,是明天晚上。” 他看向黎清浅。 “明天晚上帝后二人会在城墙上看,然后会有打铁花的表演。”他解释道。 “到时候我也要在上面待着,你看是想在什么视角看,要是想在下面看,我就让谁跟着你,毕竟人多,怕出岔子。” 黎清浅并无异议,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午陆暮便将人派到了她身边,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高高瘦瘦的女生。 “程雨拜见姑娘。”她没什么表情,只利落的朝她拜了拜。 黎清浅点了点头。“纪朝。” 夜晚,她穿梭在街道之中,程雨便跟在她的身后,看起来只是闲逛一般,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的人。 花灯又出了新款式,是螃蟹的样式,透着淡淡的绿,钳子还能动,活灵活现。 黎清浅又拎了一个出来,这个是鲤鱼灯。 她还在看着,程雨便直接付了账。 好,程雨比陆暮霸道,虽然还是陆暮的钱。 她拎着花灯,不时的摆弄着螃蟹的钳子,又到一家酒楼前围观,踮起脚往里看,似乎不是什么文字题,再一打量,是数学题,于是黎清浅扭头就走,不带一点留恋。 程雨就拎着一袋糕点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的,黎清浅总扭头看她,怕她跟掉,虽然知道自己这举动有些多此一举,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纪姑娘。”前面传来一声惊呼,似乎很是惊喜。 哦,是那个色批。 “杨公子。”她礼貌的回了一句。 “姑娘一个人?”杨啼看着黎清浅,笑着,却莫名让人不适。 “不是。”黎清浅拉过程雨示意。 杨啼笑了下。“殿下没陪姑娘吗?也是,殿下忙,不小心忽略了姑娘也是正常。”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黎清浅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动作,才继续开口。 “要不我同姑娘一起?” 黎清浅摇了摇头。“就不麻烦杨公子了,总还是不方便的。”说完便微微低头示意,扭头离开。 那杨啼没有追上来,只是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