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看起来很美好
铜板的印书作坊里,以前刊印的数量最大的书是《春秋》,那是因为皇帝喜欢看《春秋》,并且愿意以《春秋》里面的内容来考核官员们的渊博程度。
所以官员们人手一本《春秋》,苦读不休。
现在,刊印数量最多的一本书叫做《嫖经》,此书乃是无名氏写就,文字浅薄,俚俗粗鄙,全书不过两万余字,却引得长安人争相观看,且爱不释手。
其中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的名言深入人心。
所以,前来寻找新版皇帝批注《春秋》的云初,温柔,狄仁杰三人,将铜板殴打的极为凄惨。
云初当初资助这个家伙开一个庞大的印书作坊的时候,可不是让他来刊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就在三人将铜板的身子架高,准备继续殴打的时候,铜板咆哮出声道:「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赚钱,我那里有多余的纸张,油墨,人工来刊印你每年强加给我还一文钱都不给的学生娃子用的书本?」
原本即将落在铜板肚子上拳头戛然而止,愤怒的铜板从书堆上坐起来,一把扯掉蒙在书堆上的油纸皮,指着那些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四书五经道:「这就是你要求我在夏日蒙学季开学之前要的四书五经」
说完话就拿起一本《论语》在云初面前不停地翻动,厚实的纸张在他粗糙的手指尖沙沙作响,他又拿起一本刚刚刊印好的《嫖经》用同样的方法,连翻都翻不开,纸张不但薄还软。
「看到了吧?这东西用的纸张,油墨,都是最差的,卖的价格却高了不止一两倍。
有闲钱看这个东西的,就不在乎钱,这种钱要是都不赚取的话,老天一定会打雷劈我。
我知道县尊还有教化百姓的职责,可是那些喜欢看这东西的色鬼们,是教化不过来的,还不如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蒙学上。
跟那些整日里张嘴教化万民,闭嘴礼仪春秋的王八蛋们相比,老子才是真正希望大唐读书人越来越越多的人。」
云初,温柔,狄仁杰三个人都是很会打人的人,他们打人的时候知晓打在什么地方才能让挨打的最痛苦。
所以铜板是被打急眼了,痛不可当之下,也不管眼前站着的是三个多么可怕的人,只想尽快的通过骂人把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宣泄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这一次明显是打错人了。
狂怒下的铜板把他的的《嫖经》给三人手里一人塞了一本怒吼道:「你们也只配看这种书了」
说着话,将三个心怀愧疚的恶人,就推推搡搡的送出了印书作坊。
印书作坊的外边,阳光明媚。
云初用书遮挡一下太阳,发现书名朝外,就收回手,将书名卷在里面握在手中,感慨的对温柔跟狄仁杰道:「真正的乡野有遗贤。」
温柔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在大街上就翻开这一本奇书一边看一边道:「很久很久,没有去过平康坊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去?」
狄仁杰将铜板硬塞给他的那本书揣袖子里淡漠的道:「声色犬马吾不取也。」
温柔冷笑一声道:「除夕夜看公孙剑舞,你倒是看的目不转睛的」
狄仁杰道:「那只与少年情怀有关,与美色无关」
云初背着手瞅着晴朗的天空笑道:「果然还是当一个闲人比较好」
说完话就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这么好的天气就该好好地睡一觉」
说罢,就挥舞着手里的那本风月界的微言大义与温柔,狄仁杰告别,回家睡觉去了。
虞修容从睡着的云初手中取走那本微言大义,看了一眼,就碎一口道:「下流」。
原本睡着的云
初睁开眼睛道:「出一本这样的书,可以换一本蒙学用的四书五经,你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虞修容怒道:「恶心,呸」
云初又道:「是不是可以让无可救药的人变得更加糟糕,转而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培育新人上呢?」
虞修容道:「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不不不,这句话不对,我没说我的老朋友,老婆不好,我是说,这世上已经存在的成年人总体不好,是不是可以放任他们去胡作非为,最后把自己作死,如果我们关注新一代,是不是就能改变一下这个世界呢?」
虞修容眨巴着眼睛道:「夫君想要干啥?」
云初道:「没办法,我现在看到老朽就心生厌恶之意,见到童子就心生欢喜之情」
「所以,夫君准备干啥?」
云初原本挺直的身体颓然一软,重新倒在躺椅上道:「我其实啥都改变不了」
虞修容将丈夫的手拉过着来放在肚子上道:「这是一个全新的小人儿夫君只需改变我们家里的三个孩子便是了,管那么多作甚?」
虞修容的小腹温暖而柔软,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还小,感受不到,不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