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无盘膝坐在床塌上,吐纳着房间稀薄的灵气,不过一个时辰,夏无睁开了双眼。 房间内灵气还是太过稀薄,太浪费时间了,看来还是得进无尽森林,等丹药再炼一批,囤些灵植,她该进无尽森林多呆些时日了。 放松姿势,夏无将目光放到桌子的一匣首饰之上,这是柳玉河睡前送来的,说在房间里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他怕自己炼丹万一不小心动作太大,把这些首饰烧了就不好了,于是眼巴巴就给夏无送来了。 柳玉河对自己的炼药技术当然十分自信,不过怕这些首饰对夏无有些特殊的意义,他不敢赌这万一。 夏无起身坐到桌前,伸手将匣子里的首饰一一摆到桌面上。 伸手抚过,这些首饰的样式极其精美,花纹繁杂,而阿婆一向朴素节俭,从来不带这些,夏无当初也未想过这些首饰阿婆是从何而来,只以为是阿婆为了她的成年礼存了许久的钱特地买的。 夏无抬手扯下头上的发带,一袭乌黑浓密的秀发批散在肩头,将外衣去掉,就剩了一身洁白的里衣,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子梳理着长发。 她自小就穿男装梳男髻,梳起女髻来实在是笨拙,磕磕绊绊,看着镜子那歪七扭八的发型,夏无自己都被逗笑了。 夏无抬手,将那金丝凤凰簪插入了发梢,坠着红玉石的项链挂上了脖子,还有那七七八八的小发饰还有一普通红玉手镯,夏无都戴上了身。 夏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觉得陌生。这本是准备给她十六年成年礼的,她如今不过十五还一脸的稚嫩,整日在无尽森林内奔波,肤色也暗沉了不少,五官清秀,贫瘠并不怎么隆起的前胸。 而这些首饰华贵繁荣,现在的她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稚童。 夏无讥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干什么,她这辈子也只会以男装示人。 抬手将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取下那金丝凤凰簪时,簪头锋利,夏无指尖一阵刺痛,夏无并不在意,很快就恢复了。 夏无不看,继续拆解着发髻,可拆着拆着,夏无察觉不对,自己的指尖为何一片湿漉。 将手抬到眼前,指尖有一道小小的伤口,那伤口处渗出一丝血色,那血慢慢,慢慢凝聚成珠,往下滴去,可那血珠未曾落到地上,而是轻轻飘起,浮在夏无身边。 那血红的血珠透过烛光映在夏无的眼眸深处。夏无眼眸闪动。指尖的伤口很小,血并不多,许久才凝结出一滴两滴的血在夏无身边上下浮动,似有些焦躁。 夏无转眼看到了匣子内放着当初阿婆给她的匕首,眉眼一沉,倏然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匕首就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手落手起,手臂上的伤口也没有恢复,夏无下手太重,伤口太深,鲜血如注喷涌而出,环绕在夏无身边。 血流不停,血珠渐多在夏无身旁围绕出了一层血雾,房间内被那血雾都映出来红光,夏无头脑有些发沉。这是怎么一回事,再这样流下去,她的血怕是要流干了。体质特殊,她从来不备伤药,但再流下去她怕是要没命。 想起隔壁房间的柳玉河,夏无想出门去找柳玉河,却被那血雾紧紧围绕着,挪不动寸步。夏无有些急了,运转着周身的灵力,刚想要击开那血雾,血雾却飞速凝聚在一起,灌进夏无手腕上的红玉手镯。 血灌进手镯的那一刻,夏无眼前一黑彻底失了意识,一阵清风袭来吹开了窗,裹上了夏无,将夏无托出房间,朝那无尽森林而去。 清风徐人,来去无踪。无尽镇的人睡的正深,隔壁的柳玉河也丝毫没有察觉。 痛,这是夏无很难感知到的感觉。因为她一受伤,伤势就快速愈合,除了刚受伤的那一瞬,她很难感知到痛。而眼下,她觉得自己的头痛无比。 这陌生的感觉让她紧皱起了眉,闷哼两声慢慢恢复了意识。 血……那血进了手镯。 忆起了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夏无骤然坐起,拉起了自己的衣袖,不见那手镯,手臂上的那道伤口也已恢复如初, 蹙眉,夏无放下衣袖,身下是一片嫩绿的草地,夏无这才发觉自己不在房间内。 这是哪? 一望无际的草地之上,只有一高大耸立的粗壮无比的梧桐树。顺着那树干向上看去,树枝葱葱笼笼,枝繁叶茂。而那粗壮的树枝上,居然趴着一只硕大的鸟。 那鸟头和翅膀是蓝色的,而身上则是蓝白各半,尾巴上羽毛低低垂下,那日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照在鸟的身上,羽毛上折射出银光,绚丽多彩。 夏无绷紧身子,满眼紧剔。她自小就看灵兽志,画满了这十洲内有的灵兽,但眼前的这只鸟,她从未见过。 这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