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睦月整整一夜都蜷缩在房间门后面，又是一个阴雨天，风很大，雨淅淅沥沥打在院子的石板上。她微微睁开昨晚哭肿的双眼，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睦月浑身打着颤把毯子卷得更紧些，然后将身子蜷起来，仿佛婴儿在母体中，汲取着微暖的温度。

突然之间，睦月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呼吸声，听着门外若有若无的声响，心中惊恐不已：尽管她已经接受了一些忍者的训练，但离实战还很远。因此现在的她很弱小，谁都可以轻易杀死她。

来人并没有迟疑，他一把拉开门，看到了蜷缩的睦月。睦月刚想尖叫呼救，这个人就眼疾手快打晕了睦月。

————睦月昏迷分界线——————

实验室

看着眼前昏迷的小孩，戴着口罩的实验员并没有一丝怜悯。他看了也经手了太多这样的实验体。他们通常是流离失所的孤儿，被骗或者被掳到这里接受细胞注射实验。实验员并不知道自己给他们注射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注射完成后这些孩子毫无例外都死掉了，有的变成了植物，有的全身器官破裂，他们在死之前都很痛苦。而实验负责人一天比一天暴躁的态度可以看出来村子某些上层已经对这种无法给出结果的实验厌倦了，他们即将被叫停。

但是今天负责人很兴奋，这个孩子的身份好像和之前的实验耗材不同，她是最有可能实验成功的一个实验体。

“准备好了吗？”阴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面对这位力保自己的高层，负责人拿起手中的注射器道：“她的血脉已经是我们能弄到最接近那位的了，这是我亲自为她调配的注射液，成功几率很大。”

高层并不想亲眼见证，冷冷道：“如果你成功了，木叶就会得到一大批战力的补充，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负责人没有接话，他并不在意木叶的战力。他只在乎这种神奇的细胞研究——柱间细胞。传说中忍者之神的细胞，有着极强的破坏力，一旦细胞被新实验体接受成功，那么就说明木遁不是血继界限，而是忍者之神独有的一种变异体质。

冰冷苍白的灯光下，注射器的液体呈现出淡淡的绿色。这是实验室中调配最完美的一支注射液，而桌上的实验体是昏迷的五十岚睦月。

随着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睦月逐渐被疼痛惊醒。她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沸腾，带着尖锐的刺扎进身体的每个部分。此时的睦月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大口呼吸缓解身体的痛苦。

看着眼前已经起效果的实验体，负责人带着实验员撤离了这个实验室。他们也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因此在睦月情况稳定下来之前，这里将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换句话说，睦月被扔在这里，生死由天。

随着疼痛的加剧，睦月背上长出了一枝嫩绿的枝条。枝条埋在她骨肉中，破体而出，血腥又残忍。此时的她已经因为疼痛蜷缩在试验台上，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不要睡小月亮。”耳边仿佛听到了妈妈温柔的声音。

“妈妈我好痛啊，比被手里剑划破胳膊都痛。”睦月小声说，“妈妈，我好想你。”

随着药性逐渐挥发，柱间细胞在疯狂侵蚀睦月的身体，伴随而来的就是刻骨的疼痛。一枝枝细苗从睦月的身上长出来，汲取着她的血，她的肉。

睦月被疼痛折磨的气息奄奄，她带着哭腔，哭喊着：“妈妈！妈妈！”

意识仿佛被蛛丝牵扯着，只差一步就要坠入深渊，仿佛有什么诱惑着她：“放松吧，只要把所有的都放下，你就不会再痛苦。”

但是对父母的思念牵扯着睦月，从大声哭喊到喃喃自语，她嘴里一直在念着妈妈，仿佛这样妈妈还在她身边，为她抚平痛楚。

夜风静静地吹着，地下实验室吹不进这温柔的春风，也带不走睦月的疼痛。在万家灯火的时候，有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小女孩躺在冰冷的试验台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