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二十三)
的郁结也在此刻得以解开。 “我还以为……还以为……”端王眼眶泛红,声音哑涩,“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怎么会?”端王妃将脸靠在他的脊背上,身上没了力气,“好在我们的霄儿能活下来。” 端王没再说话,任由她靠着。 端王妃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声音,不知道他是已经先行一步还是心中仍在怨她,她颤抖着手艰难的覆在他垂落于身侧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很快端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手指交叉穿过她的手指。 杜光河立于院中,心中一阵复杂。从前搅弄风雨的端王,现下竟束手死在此处。 他抬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心绪,却看到昔日繁华鼎盛的端王府,现下血污遍地,枝叶落败,正是破败之象,又不由低头叹息一声。 他命人上前将端王和端王妃身上贯穿的长刀取下,又命人将二人抬进最近的前厅,身上覆盖白布。 等一切做完,又令人守在端王府,带上其余人也赶回宫中救驾。 …… 此时宫中,距离甘泉宫越近,越是能听到哀嚎哭喊声。 尚儿拉着扶绍的手向外走去,此时她有些茫然,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往何处。 走出去不远,迎面快步走来一个人影,尚儿定睛看去,竟发现那人竟是父后身边的总领内监。 她心中一跳,面上不由一喜,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父后今日竟不在甘泉宫中? 那老內监似是跑得有些急亦有些久,等到帝后二人身前时,满头是汗,大喘着气,说:“哎呦陛下殿下,奴才可算是找着您二位了。” 尚儿和扶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尚儿破涕为笑,又喜又恼,催促道:“父后在哪儿?快带朕去见他。” 老內监一边引着二人,一边解释道:“今日晨起,陛下留下话说让太后殿下留守宫中,又叫扶相相陪,自己一人带了一千御林军就去了端王府,便知道今日恐有异变。” “殿下现下搬去了临萃殿,方才听闻帝后回宫直奔甘泉宫,赶忙吩咐人出来寻,后又不放心,奴才便只好亲自来寻,现下见到陛下和殿下无碍,老奴……老奴……”说着,老內监竟声音带了似哭腔,抬袖擦泪。 “公公的意思是……父后一早就知道那两个道人有问题?”扶绍抓住重点。 “是,那二人原是尚夫人举荐入宫,听闻年前尚夫人便沉迷此道,前次入宫时便向太后殿下引荐了此二人。”老內监说着迈过一道门栏,推开木门,退至一旁待二人进入临萃殿。 尚儿和扶绍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 尚夫人怎么会牵扯进这件事?倘若说尚夫人与端王合谋皇位,尚儿是万万不信的,因此只有一种可能——尚夫人也是端王谋划中的一环。 既然端王谋算的如此周密,又怎么会这样容易就落败呢? 尚儿不得其解,与扶绍一齐向殿中走去。 临萃殿相较于甘泉宫要小了许多,好在殿内格局布置还算温馨,尚儿进殿时,正见尚修缙和扶闻绰正焦灼的立在殿内,见帝后二人走进殿内,这才舒了口气。 “父后。”尚儿和扶绍一齐向尚修缙行了常礼。 待见礼过后,几人纷纷坐下,这才说起今日发生之事。 “父后,既然那两个道人是姑母引荐,您缘何会对那二人起疑?”尚儿问出心中疑惑。 扶闻绰还没来得及解答,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啼哭声。 “太后殿下,兄长,兄长!”尚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殿中,不多时,一个身着黛蓝色襦裙的女人和一个鹅黄齐胸襦裙的少女匆匆进殿,见到殿内帝后皆在,先行了礼,才继续道,“听闻甘泉宫出事,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方才进宫时听宫人们将殿下搬到了临萃殿,现下见到您果真好端端的,我这才如同活过来一般。”说着又呜咽出声。 一旁少女见尚夫人这般,有些无措的拉了拉她袖口,低声提醒道:“母亲,陛下在此,您怎好这般。” 经冉南晴一提醒,尚夫人这才吸了吸鼻子,渐渐止了哭声。 “姑母,知道的您今日是真的担心父后安慰,不知道的还当您是安了什么心,特意来确认父后有没有中计身故的!”尚儿虽然知道尚夫人只是被人利用,但正是因为她,那两个道人才有机会进宫,留在甘泉宫,尚儿见到她难免不会迁怒。 尚夫人没料到女帝会突然如此诘责,心下一惊,却有些摸不到头脑。她提着裙子又跪了回去,满脸委屈不解的望着上座的尚修缙。 尚修缙却没有看她,面色也是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