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棠月会将这花随手抛出去,让那些起哄的人抢,谁抢到,就把小倌送给谁取乐。只是今夜这位小倌有些特别,眉眼间有七八分神似上官照。而且他像是没什么待客的经验,尽管坦着背露着腹,但举止很是青涩,为她倒酒时,手指尖都在打哆嗦。 她不禁想要逗逗他,于是贴在他脸上,偏过脸来衔走了他嘴上的花,两人看着甚是暧昧不明。周围人煽动着她将这小倌赶紧带走,怎料她只拉着他坐下清谈,纷纷大呼扫兴。 这一幕,不幸被司南看得一清二楚,他啪地一声将账簿摔在柜台上,给了谢二一记眼刀:“这是新来的小倌,你没教他规矩么?” 谢二一紧张就爱搓手,此刻,他手快搓冒烟了。记得开张第一天,少主就定了个规矩,若是郡主来光顾,可以让她吃喝尽兴,但小倌不可与她有肌肤之亲。近日事多得忘记训诫这新来的小倌了,一时疏忽竟叫他撩拨了不该撩拨的人。谢二硬着头皮替他求情,说:“少主,这小倌的模样与状元郎上官照相似,不少人慕名见他,日后属下好好培养他,定能给咱南风馆带来不少生意。” “你不是费尽心思想着怎么俭省吗?把他送讲宫中阉了吧,南风馆少养一个人,谢三也能多个人使唤。”他决绝道。 这夜,还很长。 他离开南风馆,驾马疾驰赶到了皇城最西边的虎门钱庄。大半夜造访,家丁很是恼火地前来开门,但抬眼看见他脸上的虎头面具,立马收敛了怒意。整个钱庄的人都知道,庄主有两个不方便透露身份的门生,一个是眼前这位戴着纯金虎头面具的,另一个则戴着纯银虎头面具。 家丁赶紧把他放了进来,又替他把账房先生叫醒为南风馆支账。他候在庭院外等着家丁的回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呵斥,声音浑宏:“好大的胆子,夜闯虎门钱庄。” 不等他反应,这人使用两指猛击他的后胛骨,他浑身一阵酸麻。这人另一只手飞快遏住他的后脑勺,左腿屈起,蓄力用膝盖踢向他的腰部,给了他一踉跄。偷袭之快,令他根本来不及回击。 这人的掌心就快落在他的天灵盖上了,蓦地放声大笑收回了掌:“这么久没见,你的功夫怎么退步了那么多。” “是你又精进了。”他耸了耸肩,转头看向身后,“没想到今夜回到钱庄能遇上你,相请不如偶遇,要不要跟我回南风馆喝一杯。” 这人一边扶着脸上的虎头面具,一边后退两步:“我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醉生梦死,去南风馆找你切磋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不叙旧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话音刚落,这人就翻墙遁入黑暗之中。他看向一旁闻声赶来但未敢上前劝架的家丁,问:“他来干什么?” “跟你一样,缺钱了呗。”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喃喃道。这个同样戴着虎头面具之人比他同年投奔庄主,与他一样需要倚仗虎门钱庄的财势,与他一样夜出行事,与他一样来去匆匆行踪不定,有时候他也很好奇这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