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笑,他三举杯:“这最后一杯,为的是本王的私事,需你和弟妹应允。” 司家夫妇对视一眼,道:“王爷但说无妨。” “月儿到了念书的年纪,是时候找个伴读了,本王思来想去,最先考虑知己知彼的族亲后辈,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司夫人的脸上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开口:“姑姐在世的时候,我们还为此事商量还过呢,臣妇的女儿与棠月郡主自幼相识,年纪相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舅母有理。”棠月附和道,她看向肃王爷,“父王,那就说定了,表妹做我的伴读。不光要陪我念书,还要陪我玩儿,好不好?” “你呀,可别带坏了你表妹。”肃王爷看着女儿宠溺道。 司芸见棠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走了过来,像是有话要说。司芸连忙迎上前,怎料棠月忽地绕开她,握住了司南的手,道:“明日便要出发回楚都,小表妹,赶紧收拾你的行李去吧。”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司芸不知所措地看向她的娘亲,司夫人尚未开口,司从瑞就匆忙道:“万万不可。” 肃王爷眉头深锁,问:“为何?” “王爷,南儿这才认祖归宗没多久,楚都与镇海之间路途遥,下官舍不得他再次离家。况且南儿还同他生母一样患有心疾,体弱多病药不离身,下官实在放心不下。” 棠月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舅舅,既然小表妹抱恙在身,更应该让他跟着我们去王府,全天下的名医都在皇城楚都,定能医好他的心疾。” 肃王爷点头,向司从瑞承诺,道:“你且宽心吧,本王会将小侄女照顾妥当。” 听罢,司从瑞欲言又止,周围突然静了下来。片刻后,他那伶牙俐齿的夫人闷了口酒,壮着胆子嚷道:“之前臣妇分明与姑姐约好了,以后让臣妇的女儿与郡主作伴……如今真是人走茶凉,既然郡主不愿遵从她母妃的意愿,臣妇无话可说。” “舅母这话听着真是让人别扭。”棠月挽起司南的胳膊,道,“司芸是你的女儿,难道小表妹不是吗?你莫非不把他当作女儿看待?” 大庭广众之下,司夫人不便发作,装作大度道:“司南自然也要称我一声娘。” 棠月天真无邪地说道:“那么我挑司南作伴,怎么能算作违背母妃与你的约定呢?” “郡主真是伶牙俐齿……”司夫人暗自咬牙道。忽然气上心头,眼前发昏,话音刚落下,整个人向后仰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司夫人的身下随即淌出了一地鲜血,脸色苍白,气息渐弱。任凭别人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反应。方才,司芸在她娘亲的眼神暗示下,闭上了嘴巴不发一言,见娘亲晕厥不醒,她才哭喊出声。全然忘记了身份和规矩,她指着郡主,道:“棠月你气死我娘亲了!” 晚宴乱做一团,秋嬷嬷懂点医术,赶紧扎针止住司夫人的出血点。少顷后,大夫匆匆赶来,提起药箱跟着秋嬷嬷进屋诊治。大夫将房门紧闭,旁人只得在外头等待,不远处的司芸时不时投来忿怨目光,棠月自知惹了祸,埋着头不再说话。 不知是谁家有喜,夜空焰火璀璨,邻里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炸得她的心扑通乱跳,愈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