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
妖皇宫中未成型的精怪告诉沉月,这几日的妖皇殿下杀气极重。 尤其是从宫外回来时,暴怒的妖力让它们瑟瑟发抖。 受他影响,妖域的天气风雪交加。精怪们苦不堪言。 沉月不这么认为。 子桑祁戾气越是重,对她的处境越有利。 傍晚落暮时,沉月被带到一处宫殿。 殿外无人看守,呼啸的风雪被窗子挡住,落了厚厚一层。 元舍低声嘱咐:“本王已将守卫支走,剩下的就交于筝儿你了,一定要成功留在他身边。” 身为城主,他在妖皇宫中也有势力。但这里不是他的回月城,元舍废了很大代价,才让宫殿无守。 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这些牺牲不算什么。 他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 “这是能让人理智混沌的丹药。”元舍蹙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了沉月,“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了。” 沉月心知他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用不到,放在身上没再管。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指尖触上房门时却突然回头。 元舍以为她还有顾虑,正准备说些什么。 朦胧的月色与雪色下,容貌娇美的少女望向他,神色冷淡,与之前判若两人。 “多谢了。”她说。 元舍皱眉,不明白她突然道谢作何。 但屋檐下的少女已然关上房门,他无从得知,便将原因归在他给的那枚丹药上。 一时之间,阴冷的蛇族心生愧疚。 因为那颗被她视为救命的丹药——乃是催情丹。 * 宫殿烛光绰约,屏风横隔之处,烟雾缭绕,水雾凝结滴落池中。 沉月怔在原地,没动弹。 她难得后悔一次。 元舍带她来的竟然是子桑祁的浴房! 还没待她回神,浴池中的人出声道:“出去,孤不需要人在旁伺候。” 这时也没了回头路,元舍必定会在暗中观察,她即便出去,也会被元舍再度“送”进来。 沉月试探地踏出一步。 水波惊动,强大的压迫力让她瞬间喘不过气。 沉月暗暗挣扎,“妖皇殿下,是臣女……” 话落,窗外的风雪都仿佛静了一瞬,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混着水汽传来:“来人,将她拖出去!” 随着他的话语,沉月身上的压迫感更甚。 像是要将她活活碾碎一般。 宫殿外无人应答。 子桑祁明白了什么,红瞳暴虐冷冽,他冷冷勾起唇角。 “你在找死。” 他覆着流畅肌肉的手臂青筋暴起,赤红的妖力凝结为一把森白骨剑。 在听到脚步声时倏地穿透屏风,横在胆大包天的少女脖颈处。 沉月停在屏风处,看着眼前这把骨剑,跃跃欲试。 只要在这剑刃上轻轻一划,她便能脱离系统了。 沉月抬起明亮双眸,猛地撞向利剑。 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无生剑铮鸣一声,旋即在主人的示意下撤回,锋锐剑尖仍然在少女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压迫还在,她动作有些笨拙。 沉月抿唇,她脖颈刺痛,懊恼为何不能再快些。 无生剑停在少年面前,嗡鸣得越发厉害。 似乎很是焦急。 鲜红的血液汇聚,滑落到池中,随之溶散开。 少年尚且稚嫩的面庞沾了湿发,他绯瞳逐渐变得茫然,不复方才暴怒神色。 他怔忪望向完全无色的水面,动了动唇,没说出话。 姜沉月! 怎么可能是她?! 子桑祁觉得自己又病了,才会相信无生剑的话。 一把冰冷冷的剑,怎会知他心中所想。 他眉眼被雾气熏染出霞色,突然低声问:“你喜欢孤?” 沉月一顿,答道:“是,臣女心悦殿下。” 子桑祁侧了下头,他耳尖滚烫,垂下卷翘长睫轻声问:“为何心悦孤?外界传孤杀人如麻,残忍嗜杀,你不怕吗?” 果然还是以前那个问题少年。 沉月预感不对,但她还是顺着说:“殿下姿容普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