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静止的时间已耗完，紫衣的女子并未被打回原型，显然是由人类成为的小仙子，短刀飞来的轨迹亦未有感受到法力催动，出手的怕也只是个下仙。

红衣女拔出短刀打量一番，有这个东西，交差也不难，只要查出这刀的来源，又会有好戏看了！起身故意推了芊语一把，随行天兵机灵的把尸体丢出天界外。

很干净的，尸体断不会出现在人间，因为会化作一颗火石，或者说是流星。

红衣女却像是谈笑般，说道，“妹妹确是好胆识，勇敢又有爱心，敢不敢让姐姐知道名字认识一下呢？”

芊语再没有说话，目光避开红衣女。

“哦？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红衣女一耸肩，“那真让我费心了，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跟一只……臭虫玩这么久，真是的。”

红衣女转身即走。

良久，芊语终是叹息，看向她，“我叫芊语，其他的不敢当。”

红衣女最后回眸深沉的笑容里，感觉还压抑有很多其他情绪，让人不免遐想。

守门天兵张着嘴，看完这一场，已经震惊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当职这些天以来，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这什么人啊？才刚到一个地方，连地板都还没站热就敢惹事，偏还惹到最大条的，现在的小妖都是怎么想的？真把这界上当成自己家了？

看着守门天兵瞬变的脸面，芊语却是伸手掩嘴，轻轻地笑了。

这会子，守门天兵是真怒了，伸手就把芊语扯近身并说道，“还敢笑！你一个小小的伶仙子，哪来这样大的胆子！”

芊语默默看了看还在自己手心的玉笛，松了一口气才抬头，“是一时冲动，我知道，是我错了……”

“废话！”

守门天兵放开芊语，怒意未消，“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你竟然这么感情用事！既是罪犯当诛，你去帮死犯作甚？”

“我只是看她已经很惨，有些同情……”

细想想，只是顾着这个玉笛上的刻字，把两个人混做一谈，即是会被处死，恐怕也不是好人。

“确是我糊涂了。”芊语再言。

守门天兵叹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若不是看你刚刚对我挺客气的份上，我才不想管这些！既然现在你亲眼看见了这样的事，就给我记着，你能入界就已经很不错了，这里可不会管你在人间或者妖界曾经有什么本事，记着！在你决定以侍舞玉女这样的身份踏入这个大门起，你不过是个献舞的小仙子，认清自己的位置！”语罢，拿出另一瓶药丸在芊语面前，“既然已经发生了，是铭记本分还是下界，做个选择吧。”

‘在你决定以侍舞玉女这样的身份踏入这个大门起……’

看了看药瓶，芊语毅然决定。

‘凝烟阁’是些攀登捷径以求仙位的小妖仙混迹的地方，所能成就的就是侍舞玉女，所谓的伶仙子，虽然如此也远比修仙悟道来的轻松。

一路清冷薄雾升腾缠挠，所见红砖青瓦高墙很是气派，芊语再没有碰到其他仙子人物，也许灵霄殿在集会，或是上仙们邀约一起研讨道法修行去了，或者是这里只限于低位者。

拐了弯，终于在末端角落看见了阁楼，门庭宽大，匾牌挂在高处，刻着‘凝烟阁’三个大字，底纹是青鸟。

进入内庭，便是另一番光景，人头紧凑，奇色万千，龙蛇鸟虫混杂，热闹非凡，跟路上的冷清简直天壤之别。芊语贸然的进入，也不过让吵杂声停顿了一下，多数人只是目光淡淡一扫，并没谁将她放在眼里，大家都早早到了，彼此熟悉了，都成对说着话，也有结成小群体的，至于芊语这个最后到的，自然会被孤立。

其实也无谓，落个清静，想了想之前的经历，芊语便决定在角落呆着，说是躲着也好，因为芊语想要的不是群体也不是朋友，事端也实非所愿。

靠着墙安静了一会儿，芊语将玉笛从袖中拿了出来，静静的观摩，细细的回忆，只是他的侍女，他会不会是所想的那个人呢？时过境迁，虽然几乎淡忘，到底不能斩断这种牵连，因为那片火海，那个湖边的，那些时光深刻在脑海，情绪满溢再也忍不住。

芊语低头，握紧玉笛向前走了一步试图缓解情绪，光影晃荡，像是有人过来，还停下了，但是与自己何关呢？

显然不是……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绿衣的女仙子？”

询问的声色如此熟悉，芊语眉宇大蹙急忙抬头，来的男子青衣大褂，束吏的发式，面上还有些稚气，但目光锐利明澈，镇定的目光让人感觉男子有与面容并不一样的底气，扬起的唇角带点礼节性微笑很温暖，给人的感觉便是他完全没有恶意，但这个面容并不熟悉，这只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