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
已经有了打算了,只是这总归是后宫的事情,还是需要跟母后说一下的。”君云逸顿了顿继续道:“儿子此次生病,多日未曾上朝,前朝有各位大臣,而后宫则多亏了欣昭仪与傅贵嫔协理,这才没有失了分寸秩序。前朝的诸位大臣,儿子今日早朝的时候已经嘉奖过了,如今便剩下后宫了。” 太后一直有抬举楚欢与沈落颜想抗衡的心思,如今君云逸主动提起她自是高兴,当下便道:“皇帝说的不错,即是嘉奖,断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这些时日哀家也病着,后宫的事情全靠欣昭仪打理。这孩子稳重妥帖,性情也温婉敦和,品貌都是极好的,此次又立大功,皇帝是该好好嘉赏于她。” 太后说的起兴,丝毫没有注意到君云逸唇边的那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在太后殷切的目光中,君云逸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才徐徐的说道:“母后说的不错,儿子觉得珠宝什么的欣昭仪也不缺,便干脆给她晋晋位份罢了。” 君云逸这话正中太后下怀,生怕君云逸反悔,当即便道:“如此是最好的。皇帝赏罚分明,也不会叫后宫众妃寒了心。” 君云逸连连称是,道:“那便晋欣昭仪为妃吧,居忘忧宫漪兰殿,掌一宫事宜。傅贵嫔一直在旁协助欣昭仪,还照顾着几位皇嗣,便晋为昭仪好了,赐号安。只是不久前才大封过六宫,如今商州时疫刚过,册封礼便免了吧。” 楚欢封妃的结果让太后如愿以偿,欣喜之下对君云逸晋封傅嫣锦的事情也没有提出异议,只连连夸赞着君云逸此举甚是英明。 眼看着铺垫差不多了,君云逸放下茶盏,正色道:“儿子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惠仪皇后薨逝也已经快一年了,中宫之位不宜空置太久,所以儿子有意立后。” 太后的表情瞬间凝固,缓缓收敛了笑容,道:“这么说皇帝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君云逸直视着太后的眼睛,声音轻缓却坚定的道:“不错,儿子有意立淑妃为后。” 前面君云逸一直没有提到沈落颜,太后还觉得高兴,听他提起立后一事便有些回过味来,如今果然听得他是想立沈落颜为后,顿时觉得一团火自心底烧起。 太后怒极反笑:“皇帝还真是对淑妃宠爱有加啊!哀家真是好奇,沈氏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将你蛊惑得对她如此偏心!” 太后此言一出,殿内的温度顿时降到了冰点,莲稚刚想开口劝阻就被太后呵斥道:“闭嘴!” 君云逸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不悦压下,用尽量缓和的语气道:“儿子也很想知道,母后为何总对淑妃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与偏见?” 太后狠狠的拍了下桌面,喝道:“放肆!你的意思是哀家刻意为难于她了?你眼里还有哀家生身母亲吗?” 太后本以为君云逸会因此而让步,毕竟这个儿子自小便孝顺。谁知君云逸听后不仅没有惶恐的表情,反而突然失态的笑了起来。君云逸低着头笑个不停,宽厚的手掌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瞧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许久君云逸才止了笑,眼角微红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面色铁青的太后,道:“太后娘娘既然说起,那朕便与太后好好说道说道。” 见君云逸神情冷漠还变了称呼,太后的一颗心向下沉了沉,却依旧端着架子道:“皇帝想与哀家说什么?” 君云逸的情绪平静的如一面镜子,好似方才不顾仪态失笑的人不是他一般,出口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太后既然说您是朕的生身母亲,那么敢问太后一句。在您的儿子病重昏迷不醒的时候,您这个生身母亲在哪?” 面对君云逸的质问太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君云逸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她从来没有陪在君云逸身边过。最终太后只能辩解道:“哀家很忙!” 君云逸哂笑着慢悠悠的说道:“是,您很忙。朕小的时候,您忙着与父皇的妃嫔斗;如今,您忙着为难朕的妃嫔。” 太后气急,站起身来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沈氏那个贱人!为了她,你竟然这般顶撞于哀家!哀家瞧着,她就是一个祸水,合该一杯鸩酒赐死她才是!” 君云逸眼底光芒闪烁,对太后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就此熄灭。君云逸冷着脸道:“太后还说对淑妃没有敌意与偏见?方才谈及欣昭仪晋封的时候太后并没有反对,相反还大加支持与赞许,为何到淑妃就是恶语相向?” 太后冷哼一声道:“欣昭仪那是有功当赏,沈氏她凭什么?” 君云逸今日是铁了心的要与太后争辩一次,为了沈落颜这些年受的委屈,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缺憾。 “凭什么?论资历,淑妃是自王府时便伺候在朕身侧的;论家世,沈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世代清流的勋贵人家;论子嗣,朕膝下四个孩子,两个乃是淑妃所出,且不算那个因太后而夭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