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
宫愧不敢当了。” 阿檀不赞同的说道:“陛下贵为天子之尊,虽得天下,却也是失了平常人家最易得的真情。对于陛下而言真心为贵,金玉为轻。娘娘对陛下一片真心,与陛下正是天作之合。为何不能担待?” 沈落颜心下触动:自己的那一点真心真能让他觉得弥足珍贵吗? 阿檀觑着沈落颜的神色,带这些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能伴君侧是福,能得您真心,亦是福。” 听的阿檀这般说,沈落颜心中的猜测便印证了几分,再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艳羡与酸涩时心中更是确定了。于是面上带着几不可见的笑意说道:“阿檀姑娘这番见解在宫里也是少见,让人有种拨云见日之感。只是……” 沈落颜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姑娘似乎很关心皇上呢?” 阿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解释道:“是阿檀唐突了。还请茵淑妃恕罪,阿檀只是对您与陛下的情谊有所感触,所以才……” “阿檀!”突然响起一道略带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阿檀的话,也打破了殿内原本的宁静。 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诡丽的紫色身影,正是奉天楼掌祀匀褚。 沈落颜之前是见过匀褚几面的,常年穿一袭紫色云纹长衫,头戴雕刻相同云纹的银冠,面上常常带一丝对世事洞若观火的笑容,倒也算是平易近人。匀褚常常说些颇有禅意的话,为此豆蔻还曾吐槽过他是故作神秘。 只是此时匀褚面上没有一丝笑容,面色阴沉的走近二人,对着阿檀道:“阿檀,你今日说的够多了!” 见到云褚的阿檀有些意外,嗫喏道:“掌祀大人?您今日不是……”询问的话触及道对方冷峻的面容时戛然而止,阿檀低下头低低的道,“您都听见了?” 匀褚冷哼一声,道:“饶是大胆妄为如本座,也不敢像你这般在望仙殿里口出诳语。怎么?陛下近来鲜少过问奉天楼的事,你便思而不得了吗?” 阿檀见他说的直白,有些窘迫的看了沈落颜一眼说道:“您说这些话,让阿檀困惑了。” 匀褚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的惑,不该本座来来解。你自己心里拎清了,别叫茵淑妃瞧了笑话。不,若改日换了旁人,便不仅仅是落得个笑话了!” 阿檀沉默的低头不语,匀褚见状便缓和了语气,道:“阿檀,若心乱了,便回屋抄经静思去吧。” “是。”阿檀福了福身离去。 沈落颜一直冷眼旁观,望着阿檀有些颓唐的背影若有所思。 匀褚观察着沈落颜的神色,见她面色还算平静,便道:“茵淑妃莫怪,这阿檀……” 说着别有意味的看了阿檀离去的背影一眼继续道:“阿檀是动不该动的心思。” 沈落颜长眉轻挑,唇边勾起平淡的弧度,道:“掌祀大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匀褚叹了口气道:“阿檀犯了大忌,动了痴心。” 沈落颜唇边笑意更深,疑惑道:“大忌?痴心?” 云褚解释道:“修行之人,唯有摈弃了凡俗心性,才可有大成。她本是福浅命薄之人,机缘巧合下托了这奉天楼的风水,才得了几分福泽,如今却贪起了帝王心来了。您说这是不是犯了大忌?” 沈落颜微微一笑:“诚如掌祀大人所言,阿檀确实是犯了大忌。” 匀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她本是个与神明有缘的,偏生出了这遭。若她是与奉天楼或者旁的人生了情愫,要是懂得孝敬,本座也可以放她还俗,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可偏偏,唉,她不知道是着了疯魔了。” 匀褚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沈落颜的神色,继续说道:“她偏偏是对皇上动了心,真叫人气的想处置了她。唉,她若是能迷途知返,断了这心思。本座还能护得了她,不然……” 此时沈落颜心中的猜想已经得到了明确的印证,只是却不知匀褚此举是何意,便顺着他的话说道:“若是不然呢?” 匀褚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不然就是自寻了绝路,神明座下,也容不下她了。” 匀褚的话如惊雷一般响彻在沈落颜耳边,她心底蓦然一紧。随即平复的心底的波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匀褚道:“那还真是难办呢。只是,掌祀大人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么多呢?” 匀褚面上一僵,沈落颜唇边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眼底如蒙上了单薄的冰霜,道:“掌祀大人不是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吗?掌祀大人方才还斥责阿檀姑娘说的太多,可是大人所说的可并不比阿檀姑娘少。大人此举又是何意呢?” 匀褚见状便也不再试探,坦然的看向沈落颜,道:“娘娘冰雪聪明,想来心中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