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
薄唇轻启说道:“去布置个小桌进来,就在这用膳了,你们娘娘就不下地了。” 沈落颜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皇上,臣妾可没有这么懒。” 君云逸笑道:“是是是,你不懒,是朕心疼你。” 沈落颜害羞的将脸埋进君云逸怀中,豆蔻在帘外偷笑随即去准备了。用过晚膳后,君云逸嘱咐豆蔻等人好生照顾沈落颜,便去看望傅嫣锦与冀皓。 五月的空气中带着丝丝暖意,御花园中百花争艳,太液池间亦有几朵花苞自水面冒了头。二公主与二皇子的满月宴在太液池上的流云榭举行。流云榭距离岸边不远,清凤吹过,带来岸上的花香与流水间的阵阵凉意。 因着两位皇嗣同时办满月礼,宴会很是盛大,就连太后亦是出席,沈落颜与傅嫣锦座前满是祝贺之人,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不已。推杯换盏间沈落颜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在场众人,自己有孕这半年来甚少踏出皓雪居,此时再见诸人与之前中秋家宴时又是一番光景。 除去被禁足的更衣卫妤语外,诸妃皆是到场了,常在郁小怀、美人司轻汐与贵人曲月仪位次相近,依旧是笑语盈盈,只是彼此眼波流转间总是闪烁着疏离与防备,再不见往日的亲昵。 婕妤楚欢眉眼间是难得的欢喜,这半年来一直圣宠优渥,又有太后的礼遇,可谓是事事顺心。 与楚欢对比明显的就是德妃刘有木了,沈落颜也是久不见她了,今日一见仿佛苍老了许多。 比刘有木形容更加憔悴的是降为才人,又刚刚解禁的祝泽。祝泽整个人瘦削的厉害,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但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丝毫不见之前的美貌,反而透着阵阵的死气。 吟贤妃闵笙与容华陆青怀倒是变化不大,前者身居高位又颇得皇上敬重,自然无人敢对她不敬。后者却是在宫中少有存在感,无论何人挑衅都是一副笑脸,前朝又有一品武将的爹做依靠,倒也无人敢欺她。 酒过三巡,太后早就借口身子乏了回了建章宫,带着浅香的合欢随风舞动,天际早就不见了橘色的太阳,一轮皎皎的明月静静悬挂在苍穹之上,注视着人间的热闹。 热闹过后是静谧的夜,沈落颜饮了不少酒,带着些许的醉意回了皓雪居。今夜君云逸留宿凤仪宫,有的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言。 豆蔻仔细替沈落颜取下发间的钗环,沈落颜卸去妆容,把脸埋在湘月递过来的温热帕子中,感叹道:“今日虽然热闹,可也着实是累。” 豆蔻笑道:“娘娘久未参加宴会,想来是不适应了呢。” 沈落颜把帕子交给湘月说道:“是啊。之前有孕皇上皇后体恤,特意免了除夕夜宴。今日见了众人才知她们的热情。” 豆蔻轻嗤一声说道:“娘娘育有一子一女,又得皇上宠爱,她们自然上赶着讨好。” 沈落颜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小心祸从口出。” 豆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应道:“奴婢明白。” 沈落颜转头却见湘月皱眉沉思,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湘月将帕子收好说道:“奴婢今日注意到曲贵人、司美人与郁常在间似乎有了些嫌隙。” 沈落颜回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在这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嫌隙也属正常。只要没有闹出什么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会过问的。毕竟宫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若要事事操心,怎么顾的过来呢。不过还是留意些,莫要闹出大事来。” 湘月与豆蔻低声应道:“奴婢明白。” 沈落颜起身说道:“去看看元辞与碧凌便歇息吧。” 湘月与豆蔻打着灯笼小心更在沈落颜身后向前走去。 满月宴后,沈落颜每日按时前往凤仪宫晨昏定省,闲来与周曦归弹琴刺绣,照顾子女,侍奉君上,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这日请过安后,沈落颜又在凤仪宫闲坐许久方才离去。带着周曦归的嘱托,沈落颜与湘月转道前往奉天楼。 刚进奉天楼,就见一身着月白茉莉刺绣素锦宫装的女子跪在蒲团上,湘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娘娘,是楚婕妤?” 沈落颜点了点头,肯定了湘月的话:“既然碰到了便去打个招呼吧。” 两人正在说话间,楚欢已经起身,转身看到了二人也笑着迎了上来:“嫔妾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也来祈福吗?” 沈落颜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道:“楚婕妤有礼了。本宫与皇后娘娘给孩子抄写了两本经书,今日便送来供奉,也算是我们做母亲的一点心意。” 楚欢不经赞叹道:“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当真是慈母啊。”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