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6)
“国王,国王!”朵哈回过神来,浑身哆哆嗦嗦,不断地向陀阇迦叩头告饶:“国王饶命啊饶命啊。” “哼。”陀阇迦哪里会原谅这个良心丧尽,勾结匈奴,害得自己骨肉离散十多年的罪人?他冷笑一声,撑着王椅扶手站起身,缓缓沿着台阶走到她面前说:“天香长公主说念及你这么多年在宫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情分上,倒也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即日起,你被驱逐出境,你再也不是楼兰人,再也不许踏入楼兰国土一步!”“滚吧。” “不。不。不。国王。”朵哈哭得像个泪人儿,死死抱住陀阇迦的双脚苦苦哀求,她从没想过离开楼兰,她不愿意离开楼兰,这里有她的家人,还有哺育她长大的大漠绿洲和明净瑰丽如蓝布的牢兰海!“草民知错了。请求国王开恩。饶恕草民吧,国王。” 十多年了,太晚了。若对你开恩,本王就是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前王后,面对列祖列宗?“你离开楼兰,尚可活命。”陀阇迦早已铁了心。对朵哈的哀求不为所动,扔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然后踹开她抱住自己双腿的手,毫不留情,直接扬长而去。 “公主。”黎帕那刚给阿墨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用细布擦拭湿漉漉的皮毛再用梳子梳理时,热合曼带着几个卫兵急急忙忙闯入寝宫禀告:“卑职去晚了一步,让那个下邪毒的巫师跑了。” 黎帕那只顾着给阿墨梳理皮毛,看也不看热合曼,说:“跑了,就去抓啊。”“这个。”热合曼瞄了瞄旁边的卫兵几眼,“公主恕罪。卑职等办事不利……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巫师的下落,也许,此人早已经逃离了楼兰?” 黎帕那沉默片刻又问:“大牢那边情况如何。依娜姆招供了吗?”热合曼回答说:“听闻那个贱妇嘴硬得很,抽了好多鞭子也没吐出半个字来。”“不肯招,是吗。”黎帕那微微一笑,“那我得去看看她了。”热合曼于是陪着她前往大牢。“啪啪啪啪啪——”“说不说,说不说!”他们走进门听见鞭打的声音和狱卒的吼叫声。 黎帕那走进刑房,看见费塔哈坐在旁边监督行刑,被绑在鞭刑架上的依娜姆被鞭打得遍体鳞伤,耳边鞭子呼啸,尖刺划过皮肤的瞬间,她大声地嚎叫着扭动着身体挣扎,好象一只发疯的动物……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过来,时而抽在相同地方把皮肤上的伤口撕得更大,疼得她几乎要昏过去整个人瘫在刑架上,流血的两腚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好象着火般。头发散乱,容貌被鞭痕所毁,腰下被血染着,大腿的裤管都被血灌满了不断往外渗出。 “公主。”费塔哈和狱卒看见黎帕那和热合曼进来,立马站起来弯腰行礼。黎帕那问审讯得如何,费塔哈悻悻然地说这死婆娘嘴硬,抽了好多鞭子依然坚持咬定邪毒之事与匈奴夫人无关全是她一人所为。 嘴硬。好啊。我倒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黎帕那慢慢走到鞭刑架前,精神呈现近乎昏迷的依娜姆兴许是冥冥之中有所感知,瞬间清醒,抬起头,散乱的鬓发下面迸射出阴郁和强烈仇恨的眼神。哪怕是身受重刑。“你很恨我,对吗?”黎帕那淡定地和她对视许久,问。 “……” “你也和珤勒尔一样恨我?” “……” “你也是楼兰人,为何却助匈奴人作恶,对我如此仇恨?”黎帕那话音刚落,“呸!”对方张口就喷了她一脸血沫,表情凶狠,决绝毫无悔改之意。“大胆!”费塔哈见状惊得发出一声怒吼,“死到临头还敢对公主大不敬,来人,继续用刑!”“慢着。”热合曼拉住费塔哈,暗示他静观其变,先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依娜姆恶狠狠地说。“不过撞到好时机罢了……否则,你以为你能安然活到现在?” 好啊,好。本来还想给你一条生路的。看来都是楼兰人的情分上,我可以原谅你的过错,但你却依然不知悔改。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黎帕那淡定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沫,“是啊。我为什么活到现在。”“苍天有眼。” “阿墨。”“看看面前这个人。”黎帕那把特意带过来的阿墨高高地拎起,让它和依娜姆直视:“就是这个人,残忍地杀死了幼子。”“我答应你的复仇,今日做到了。” “嗷呜…”阿墨瞪视依娜姆片刻,突然浑身炸毛,冲着其不断哈气并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怒吼声,众人都知道这是猫发怒的样子,仿佛蓄力待发,准备对仇人发动攻击的状态,而它眼中的仇人就是眼前这个残杀自己幼子的依娜姆,它伸出长长的利爪,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阵狂抓,狂抓! “啊—”“啊—”猫爪每一次落下,都换来依娜姆的一声声凌厉的惨叫。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公主手上这只名叫阿墨的黑猫长长地嗷叫几声后似乎警告着依娜姆什么才停住,此时的依娜姆伤势严重,脸上皮肤被生生划出了十多条血色的触目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