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14)
没有人啊!王妹,在里面吗?” “有有有。”正在卧房里打扫的曼琳听见声音,急急忙忙跑出来,弯腰向尉屠耆和海珑麟行礼:“王子,公主万安。”“黎帕那在哪里?”尉屠耆劈头就问,曼琳回答;“公主一大早被希玛妮王妃请到太后寝宫去做客了。”海珑麟看见她手里握着红白相间的帛布,惊诧地问:“这是什么?”“这,这,”曼琳想起黎帕那交代过先不要让外人知道昨夜发生的怪事,慌忙把帛布藏在身后,支支吾吾:“没什么,我方才在卧房打扫......” 还想骗我?尉屠耆的脸色阴沉下来,你那不寻常的脸色已经出卖你了!“手里拿着什么玩意,让我看看。”他上前一步,命令她交出帛布,她吓得一个劲地往后挪,“不不不,王子,没什么,真没什么。”“还扯谎,交出来。”尉屠耆强行夺下帛布展开看见上面染得红通通,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啊!血!”薇迪雅吓得失声尖叫,差点把首饰盒子掉在地上:“嫡公主到底怎么了?” “哪来的血?你,你快给我老实交代!”海珑麟勃然大怒,揪住曼琳破口大骂道:“否则我饶不了你!”“公主息怒,息怒。”曼琳眼见事情无法隐瞒只好战战兢兢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捅出来:“公主交代过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曼琳快来啊,我发现蹊跷之处!”卧房里传出艾葳蕤的叫喊声,“什么蹊跷之处?”尉屠耆和海珑麟,薇迪雅三人连忙跟着曼琳冲进寝宫,看见艾葳蕤站在那扇临庭院的窗户前,用手拂窗台,用鼻子嗅嗅:“我发现这上面有奇怪的灰尘,和上次在巴塞木老爷家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尉屠耆和海珑麟跟着曼琳一起出现在眼前是她始料未及的,“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海珑麟认出她是昔日在巴塞木府邸的侍女,惊奇地问,艾葳蕤意识到“失言”立马从容地弯腰行礼,回答:“我来投奔嫡公主的。”尉屠耆走到艾葳蕤旁边仔细观察窗台果然发现上面零星散布着许多奇怪的灰尘,逐重复艾葳蕤的动作,用手拂一遍窗台,用鼻子嗅嗅,仔细分辨:“气味怪怪的,… …好像,好像是,迷香之类。” 曼琳吃惊地问:“迷香?” “难道是昨夜有人偷偷潜进来,用迷香迷倒了嫡公主,然后行凶… …?”薇迪雅的推断遭到艾葳蕤否认:“不可能,黎帕那晨起好端端的,一点伤没有。”“那迷香是什么意思。”海珑麟感到疑惑不解:“迷倒王妹却什么都没做,却单单弄来一串莫名其妙的血迹。”“可能是恐吓吧。”曼琳说:“嫡公主昨日罪过了王后,王后要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怪哉。尉屠耆看着窗台上的香灰,再看看地板上刚擦拭过而留下的一行长长的水迹,同样感到疑惑不解:以王后的歹毒性子大可以派一个刺客直接潜进来将熟睡中的黎帕那杀死完事,可这又放迷香又弄来一串来历不明的血迹,绕这么多弯子。究竟意欲何在?真是出于恐吓?黎帕那是何等人物?当年从尸骨堆里爬出来、饱受磨难的主儿,这点点把戏,岂能恐吓得住她?还有,曼琳说黎帕那昨晚做的怪梦,究竟是什么?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海珑麟冷笑说:“白日得罪王后当晚就遇见怪事。我看就是那个死婆娘搞的鬼,她故意托梦暗示王妹要取其性命。”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低头一看清楚之后欣喜若狂道:“猫儿?这只我喜欢。王妹答应过我要送我一只的!”她弯腰把猫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猫儿也不认生,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她的手指惹得她咯咯大笑。然而尉屠耆听见死对头堂姐发笑就莫名心烦:“是黎帕那的猫,你好歹也得等她回来再说!” “真热闹啊。”从太后寝宫返回得黎帕那走进寝宫,看见自己的两个侍女,尉屠耆还有久违的海珑麟及其女官,惊奇地说。“王妹,你回来了。”海珑麟抱着猫儿,兴致勃勃地走到她面前:“这只猫儿送我吧?我就喜欢它金光闪闪的胡须。”黎帕那笑说:“既然是以前答应过的,王姐喜欢就抱去吧。”“嫡公主。”薇迪雅毕恭毕敬地献上礼物:“这些都是我的主子精心挑选的首饰,请笑纳。” “王姐真是。”黎帕那看着沉甸甸的箱子,笑道:“太客气了。”“怎么叫做客气?”海珑麟亦笑道:“姐妹之间礼尚往来也是应当。”“啊,对了,我初来就听闻昨夜这里发生的怪事,你还好吧。” 黎帕那走到桌边坐下,淡然回答:“我好得很,不必担心。”“现在尚不明确是否与匈奴婆娘有关。”尉屠耆走到她旁边,眼神和言语间皆满是担忧:“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黎帕那嘲弄道:“她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难道我还怕她不成!”“你还真以为你是泥捏的呢?”尉屠耆生气地说:“这种怪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许次数多了,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黎帕那仰头看他问:“什么意思?” “我在窗台上发现了奇怪的灰。”艾葳蕤主动道出实情:“王子说是迷香之类。”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