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8)
主穿得厚实,不会冷着的。”陀阇迦指着她的脸:“本王看你的脸色不大好,身体不舒服吗?”她强作笑颜:“没什么, 只是晚膳吃得太多了,想去一趟茅房罢了。多谢国王关心。”陀阇迦只好说:“既然如此你快去吧。” “是,尊贵的国王。”曼琳谢过陀阇迦, 转身刚走出几步,陀阇迦又叫住她:“本王进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什么人,其他人呢?” 曼琳一头雾水道:“其他人?什么意思。” 陀阇迦看她傻乎乎的样子,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确:“黎帕那进宫的时候本王明明挑了十几个人进来随身侍候。她们人呢。” 曼琳如实回答:“她们听闻这座寝宫里闹鬼所以都不敢来。” 陀阇迦笑得很奇怪:“那你为何要进来?难道你不怕鬼?”“我心里没有鬼,自然不怕。”曼琳说:“前王后的芳魂不可能找我的。” “算你机灵。”陀阇迦收敛笑,正色道:“本王重赏, 你要好好服侍公主。”曼琳顿时欣喜若狂几乎忘记了肚里撑得难受再次弯腰向国王行礼。陀阇迦挥手让她退下便去往庭院:“黎帕那。”“孩子你在哪里啊?”花叶上飘摇的月光,枝头上跳动的月光,树林剪影里随着陀阇迦小心翼翼地前行而同步轻移的月光,还有月光牵动着的虫鸣无是不在心头间烙下一种静谧之感。 “沙沙”突然高处掉下来什么东西,不偏不差打在头上,他吓得后退几步慌忙将盖在头上的东西扯下来原来是一小撮带叶子的树枝。“吵吵什么!”树上传来凶巴巴的声音,他下意识仰头,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一团熟悉的影子懒洋洋地伏在粗大的树枝上。“孩子。” 陀阇迦看着她,睁大眼睛:“你怎么爬这么高。” “爬得高才看得远嘛。” “快下来吧。我们父女两个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啰嗦什么?你有话就在这里说。” “我听闻你今日一个人跑去南城区食肉......” “如果你 今晚是特意来劝我和你一起茹素的,抱歉,我只能告诉你,休想。”黎帕那的语气和此前的以礼相待全然不同,让陀阇迦更加相信是希玛妮姐妹几个的恶意挑唆所致:“我还太年轻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得多食肉。” “好好好。你想食就食,我允许总行了吧。”陀阇迦将对王族贵妇的憎恨的怒火深埋在心底,和颜悦色道:“反正我是吃不着了,作为国王在臣民们面前必须得以身作则。” “笑话。以身作则?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不怕被雷神劈啊?”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不不,我不清楚。如果你有什么成见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去解决。” “嘿嘿嘿嘿,楼兰国王你还装傻充愣呢?” “我何时装傻充愣了?” “好吧,你既然还要继续装傻,我就把话说清楚,届时雷神发怒劈你的时候让你死也死个明白。”黎帕那蓦地一拍树干爬起来低头向站在树下面的陀阇迦的黑影大声咆哮:“这座王宫里面除了我,你还允许谁食肉哪?” “这这,孩子。”陀阇迦听得越发糊涂:“除了你,我还允许谁食肉?”“狡辩!”黎帕那咆哮道:“我今日都亲眼看见了,你偷偷在外面买了一车牛肉送进宫,人家亲口告诉我说是舍不得你那个匈奴妻受苦所以偷偷为她准备的。打算藏在冰窖里,容她慢慢享用!你这个虚伪的扯谎篓子!” 原来如此。珤勒尔。好你个死婆娘,胆大包天,目无法纪,居然胆敢冒充本王的名义在外面偷偷买肉运进宫! 得知“真相”气得脸色铁青的陀阇迦回到自己的寝宫,嘴唇直打颤,只见其一语不发,猛地操起一个长颈细口的陶瓷器皿摆设“啪”地狠狠砸到兽皮地毯上摔个粉碎将周边所有的侍从侍女都吓住,不敢出声,整座寝宫霎时静得连针落地也能听得见。 “去。”陀阇迦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指着门外发号施令:“去把国相给本王叫来。” “国王。” 古里甲很快应传来到陀阇迦面前弯腰行礼,“你有何吩咐?”“国相!”陀阇迦吼道:“你去给本王查,匈奴夫人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古里甲睁大眼睛,惊诧地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国王?” “这个死婆娘吃不得苦,敢冒充本王的名义在外面偷偷买肉运进宫里面藏着慢慢享用! 胆大包天,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楼兰国王!!”陀阇迦吼毕又操起一个银壶子砸在地上。 “有这样的事。”古里甲惊诧之余,亦好言安慰陀阇迦:“国王你消消气啊,消消气。交给老臣去办。”“国相。”陀阇迦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古里甲会意地点点头,“是。老臣明白。” 陀阇迦停顿片刻,语气再度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