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陷阱(7)
到的呢?” 尉屠耆说:“王妃,我看此事非同小可。最好先别打草惊蛇。” 希玛妮叹了一口气,“斯忒妲去世这么多年,我只顾着盯梢放珤勒尔。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忽略了其他……” “她去侍医苑认尸没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没说,跑到西城区逛街?”老妇人在寝宫里静心修养,听到苏尔碧的禀告,抬头问。“是啊。”苏尔碧点点头表示肯定。 老妇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太后。我觉得吧。”苏尔碧小心翼翼地说:“公主她再怎么不受国王宠爱再怎么记恨国王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有句老话说得好,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年,冒顿射杀头曼夺取单于之位统一匈奴诸部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断着骨头还连着筋这句话?哼。” “哎呀。哎呀。太后!公主岂能和冒顿那种人相比?再说分明是头曼无视骨肉亲情在先,听信阏氏谗言有意借大月氏人之手杀死冒顿另立幼子为储。” “无论如何,这一试到底试出了她对待她父王的看法。”老妇人觉得心寒:海珑麟啊海珑麟,对你多次纵容导致我对你失望至极,而你居然如此冷漠。“无论死尸是不是她父王,兴许在她眼里根本无所谓……”夜幕终于降临,树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原来是飞鸟归林时震动翅膀所发出的声音。在这皎洁的大好月色的照映下,行人们晓行夜宿,只留下几个模糊的轮廓在树林的深处。“今日黎帕那和尉屠耆接待希玛妮王妃之时,公主又趁机大肆搜索国王的下落?”外出归来的巴塞木睁大眼睛看着坎吉问,坐在其对面的陀阇迦一只手托脸,一只手叩案面,六神无主。 坎吉大吐苦水,“可不是么怎么拦也拦不住。公主总也不能如此无视寻常百姓家的隐私对不对?”陀阇迦聆听庭院里“嗡嗡”虫鸣声,六神无主道:“全怪我管教无方。这就是我自作自受这就是我的报应。” 坎吉说:“幸好国王躲得严实,否则差点又被公主找到了。”巴塞木说:“难道你认为这是好事?!”“国王,请恕我直言。”转而看着陀阇迦,语重心长道:“你回到楼兰已经躲藏了很长时日,政务交由童格罗迦亲王办理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快点回宫复位比较好。否则,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日后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巴塞木。说句实话吧。这段时日以来我在你府上过得安宁祥和的日子,才知道一个坐在楼兰国王宝座上、负担一万多口百姓生计的男人过得有多苦。从表象看,都以为国王的生活舒坦,成天在王宫内苑里娱乐休闲,想要什么有什么。可有谁知道,国王的日子过得实在实在太费劲儿。” 黎帕那捏着一只蝈蝈兴致勃勃地走进大厅听见陀阇迦如此诉苦,“成年要面对外戚贵族分权,没成年更惨还有一个监国或摄政。这些人派系林立,个个实力都比国王强。处理不好就是推翻王权的叛乱。” “要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堂表兄弟看,怕一不小心他们就被暗害了。” “宗教的叛乱?外邦强国的入侵?天灾人祸,税收不上来,国库空虚,没准大贵族比国王还有钱。” “虽然是国王,身体也没有保障,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医就能索命……形形色色可怕的瘟疫……这个就不多说了。” “内宫有一大群妻妾却迟迟生不出儿子,愁。生了孩子是废物,愁。几个儿子天资都好不知道立谁为王储,愁。突然发现有一个儿子是鬼邪附体,愁。夹在汉人和匈奴人之间左右逢源,愁。辛苦培养的儿子被抓去为质,死活不知,愁上加愁。” “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染,愁。出轨的对象是国内最大贵族,更愁。敢抓人就叛乱,无奈只有隐忍隐忍再隐忍,愁上加愁。”和国内外贵族联姻,让心爱的女人深陷于宫斗的水深火热之中,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社稷不负卿?休想。”“好心接待他国使者到驿站休息,当天晚上就有人来行刺。你们都想坐楼兰国王的宝座,嘿嘿嘿,拿去。” 坎吉目瞪口呆道:“国王。胡说什么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了解外戚的吗?”黎帕那走到陀阇迦面前,好奇地问:“还说什么要时时刻刻盯着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堂表兄弟看,怕一不小心他们就被暗害了?” “国王的兄弟,堂表兄弟和叔叔伯伯按照辈分资历以及亲疏关系得到不同的待遇例如远亲王族也就比普通百姓多一点点特权而已,平时见面不多,国王能了解的只有那么几个来往密切比较熟络的。其实了解又如何,人心隔肚皮!谁又能意料得到出手害国王的人正是国王身边最亲近最了解的?” 黎帕那打趣道:“你好像话中有话噢。”陀阇迦哼了一声,巴塞木伸手拉拉黎帕那的衣袖上的流苏小声说:“这是你父亲,劝劝他吧。” 黎帕那惊诧地问:“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