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认(5)
“你的意思是说,王兄就是那个抢在护国大将军之前接走国王的人?” “安归王子能说那样的话就足以说明他非常有嫌疑。你想啊,只要想办法让国王消失掉,摄政王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稳王位了吗?”…… 如果设计绑走国王的 幕后黑手真的是王兄,如果父亲真的如王兄所愿坐上王位,那接下来就要面临立王储的问题。以前在亲王宫邸曾经听过一种流言说王兄刚出生就被巫师说成是有当国王的命。父亲生怕得罪国王招惹事端所以一直封闭消息,不敢外传。穆茜尔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我居然忘了那则流言。王兄啊王兄,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你的心思够多,想法够狠啊!“如果传到国王耳朵里……”巴赛木指了指门廊外的庭院方向刻意压低声音暗示道:“不敢想象后果。” 国王。他怎么样了。尉屠耆这才想起可怜巴巴的伯父陀阇迦于是站起来意欲出去看看恰好迎面撞上忧心忡忡的坎吉,“哎呀,王子你快去看看吧?黎帕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国王亦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尉屠耆独自走进庭院,黑压压的树林里风呼呼的吹。还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就像是在呼啸。刺骨寒意迎面扑来。周边树木仿佛都长着眼睛直勾勾望着他。风把树上的叶子吹落了,脚踏在石头铺成的小道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 我的孩子啊。在你降生的一刻,你多么需要父王温暖的爱抚,牵着你的手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奔向那瑰丽纷呈的未来……可是父王却什么没有做到,我的孩子,你很恨父王对吧!父王不称职,不是一个好国王,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错过了你守望的视野。此刻,父王知道你生命之火依旧在顽强地燃烧着。 可是你年少的心灵里保留着一份孤独、痛苦和失落。 因为父王没有好好保护过你,那摇曳的生命之火本该映红父王这张饱经沧桑的脸孔。 陀阇迦双手托着脸坐在穹顶凉亭里发愣,月亮苍白朦胧,零零落落的星星也随着一声声的叹息没落在无边无际的风隙里。它们都闪烁着明亮双眼俯视这个渺小哀伤的楼兰国王。 “国王。” 尉屠耆走到他旁边轻轻说道:“你都在这里坐了一整日了。先回去进点食,歇息吧。我去和她说说。”“我的孩子不认我……”陀阇迦似乎没听进去依旧坐着,直勾勾地望着茫茫夜色,念念叨叨:“我该怎么办。” “国王。”尉屠耆灵机一动,为了把对方从悲伤惆怅的泥潭中伐出来,故意说:“宫里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宫里出事了宫里出事了。宫里……”陀阇迦跟着念念叨叨几句,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激灵,蓦地弹跳起来瞪着尉屠耆急急地问“宫里出事了?宫里出什么事了?” 尉屠耆为家系安危考虑,当然不敢把难脱绑架嫌疑的安归捅出来,隐晦地说:“今日龟兹王派使者过来送贺礼,其实是嘲笑我们楼兰没有男人。”陀阇迦眨眨眼,疑惑地问:“嘲笑我们楼兰没有男人。龟兹王什么意思?” 尉屠耆回答:“你还记不得上次黎帕那抗命带汉朝使臣走出白龙堆的事?已经成为他国的笑柄了!” 好哇。好哇。龟兹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吧!楼兰有没有男人和你有何干系?!我楼兰女子胆识过人,有能耐, 可以给汉人当向导,你们龟兹女子可以吗?陀阇迦气得浑身颤抖,眉毛抖得像是要发出声音般,两眼喷射出通人的光芒。 他的身体时而向左转时而向右转,试图找什么东西发泄怒火的物体,“全怪太后老糊涂,发什么悬赏找本王,怎么就没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可好,让西域诸国都来看本王的笑话!” “国王你还是赶快回宫复位吧。否则。我担心夜长梦多啊。” “回宫。”陀阇迦听见尉屠耆让自己回宫的劝说,居然冷静下来,往前走几步,缄默许久摆了摆手,“不行不行还不是时候。”“本王还没有抓到护国大将军谋反的证据。”尉屠耆惊愕地看着陀阇迦,“笺摩那谋反?” 陀阇迦转过身和侄子对视,脸色阴沉:“本王越来越怀疑是他在暗中搞得鬼,不让本王回宫然后扶植童格罗迦上位。” 怪我多嘴。尉屠耆前往姑娘闺房的路上差点要抽自己几巴掌,心想国王还是别回宫为好吧。迄今为止总是死咬着笺摩那,明显是在顾忌军事贵族。因为玛雅这个死婆娘,父亲一脉就算不毁在王兄手里迟早也得被军事贵族所拖累。必须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才行。 “黎帕那。”尉屠耆走到门前,叩了叩锁关切地询问:“还好吗”“滚——”门里面爆发出滚雷般的吼叫声,震得他耳朵发麻。“怎么了?是我啊。”他后退几步,使劲揉着耳朵尴尬地说。 “……”门里面鸦雀无声。尉屠耆说我进来了啊。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穿过尖拱方窗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