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四起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几日京城不太平,夜间门窗关好,莫让你家大妞出门走动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近几日有个采花贼流窜到京城,至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哪日又会重新作案了。” 另一位妇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这事儿闹得,当真是怪吓人,希望府衙早日捉了那淫贼,省得咱们整日提心吊胆。” 宋稚保持着一贯做娱记的敏锐,忍不住竖起耳朵,还想再多听些消息,一群人又已经换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那个太尉府接近府里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吗?”一个身材稍胖,包着头巾的妇女问道。 方才抚着胸口连连称怕的妇人已两眼放光,一幅好奇吃瓜的神情:“我也很是好奇,可至今都没有什么说法,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那女子八成是和太尉有啥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稚适时从旁边走出来,假意低着头在菜摊上挑拣,嘴中嘟囔道:“多可怜的小女子,竟还遭人这般抹黑……”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旁边的人听个正着。 几个妇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她身上的丫鬟服饰上,胖乎乎的妇人状似无意的走到她旁边,嘿嘿笑着问道:“这位小娘子,听你话里的意思,可是知道太尉府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宋稚摆出一副惊慌神色,匆匆摆手道,“这,这太尉府里的事,我可不好多说的……” 几人闻言更是来了兴致,连菜都顾不上挑了,拉着她走到一旁,“害,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妹子你就放心吧,我们这几个人嘴一个比一个严,你尽管放心的讲,我们铁定不给旁人说。” 宋稚险些笑出声,努力压着嘴角,这些人的嘴就像是口袋里藏针,绝对是藏不住的,她面上却是怯怯问道:“几位婶子的话可能当真?” “那是自然。”妇人连声催促,“你快讲给我们听听。” 宋稚环顾四周,而后压低声音:“那位接进府里的小娘子,其实是太尉大人的私生女!” “嚯!”几人惊呼。 “只是那太尉府不肯认她,不但整日苛待姑娘,还将她给软禁在府上,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天呐!!” “唉,那姑娘是个可怜人,听说太尉夫人容不下她,这几日准备将她嫁给一个痴傻儿。”宋稚硬是挤出一滴泪,两眼泪汪汪的,“眼见那位小姐都快要被逼死了!” 几个妇人的嘴张得一个比一个大,目瞪口呆地看着宋稚,片刻后才有人喃喃出声:“老天爷啊,竟还有这种事,这小女子未免太惨了些……” 宋稚看着几人的背影渐渐走远,伸手拂过眼角,勾起嘴角乐个不停,随后走到拐角处,伸手脱了身上的外衫,胡乱团起来丢在了一颗梅花树下。 几位妇人谈起八卦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短短半个时辰过后,这个故事就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水面,如荡起的水纹般层层扩散,太尉府私生女的流言喧嚣而上,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就连茶馆的说书人,接机写了个话本子,话里话外都在讲着太尉的风流史。 茶馆门前的馄饨摊子上,几位妇人嬉闹着谈论此事,不远处巨大的老槐树下,少年摇着扇子模仿说书人,有模有样的学起说书人,讲起太尉府私生女的事,挑着扁担的货郎也停下脚步,跟着围观百姓一同乐呵。 此事彻底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 “我就说呢,难怪前一阵太尉府门前,有个小姑娘在左顾右盼,原来竟是他的私生女!” “多可怜的姑娘啊,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这事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啊,听说是太尉府里的一个丫鬟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 宋稚混在人群中,听着前后左右的人都在议论此事,忍不住两眼弯弯的笑起来。 【叮——八卦探索进度已经到达75%,请宿主再接再厉!】 电子音突兀响起,宋稚盯着虚空中的进度条,心满意足地扭头离开。 她沿着记忆里的方位,来到太尉府后门处,门口附近的长巷里有不少叫喊的摊贩,宋稚眯着眼看了一圈,忽然抬手使劲揉了两下眼,漂亮杏眼旁顿时泛起一圈红,浮上一层盈盈水光。 卖猪肉的李屠户正低着头,握着手里锋利的剁骨刀在猪肉上比划,忽然摊前多了个人影,他抬头吆喝道:“猪肉都是今儿现杀的,要多少——” 他猛然噤声,面前的女子红着眼,满身清愁,正扶着他的摊子往前走,似是风一吹便能软趴趴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