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没什么意见,纷纷表示随时可以动身回封地。 这让凌安若稍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时间多想,接着说道:“再说江南,西越人看着来势汹汹,拼得也是一口气,他们派来这么多人,并不是来和我们打持久战的。冯将军的十万江南水军不是摆设,就算装备上比不过西越人,也不会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西越也一口吃不下大安这么大的疆土,所以只要我们能拖上三五月,西越人自己的辎重也吃不消。而我们与西越人相比,差的也是辎重。若是经事斋的工匠能在这三五月里造出足够多的□□铜炮,或许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至于北境,凌氏驻守北境这么多年,立下威名不是假的。凌将军虽倒了,但凌氏不可以倒,不论派哪位将军去接替凌将的位子,凌氏都必须有人在。”凌安若的目光扫过周珩,不带任何的私情,却又是实打实的维护道,“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与其这时候追究凌姑娘逃婚诈死的罪责,不如给她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也算是人尽其用。” 张远清本就没心思耗在凌安若逃婚诈死一事上,眼下更是急着用人,自然颔首应允,倒是有官员仍是不服,“可凌安若终不过是一个女子……” 凌安若眼神立马剜了过去,对着那位年轻的官员连声质问:“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提刀上阵了吗?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为何今日凌姑娘就不能替父上阵?本王若是没记错,凌姑娘未成婚前,也是披过甲,杀敌的吧?那时候这位大人好像都还未曾入仕啊。” 那位官员被凌安若的话噎了一瞬,可又没法辩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退了回去。 凌安若看着满堂窃窃私语的大臣,冷声提醒道:“各位大人既这么有闲心,不如多操心操心该如何筹措军粮吧。琼州是大安的粮仓,也是北阳运河的起点,西越人既然已经攻占了琼州,那运河的控制权也落入了西越人的手里,今年秋收的粮食怕是送不到北境了。还请各位大人想想办法,在入冬之前把军粮送至北境,别让咱们的将士饿着肚子去打战。” 此言一出,众大臣突然就不吭声了,千钧重担霎时间砸在了他们头上。 论战事,他们不是武将,上不了战场,也杀不了敌,在国之将危时,就是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若是连军粮都没办法筹集,那是真成了尸位素餐的废物。 可军粮又哪是那么好筹集的,南北两个战场压下来,大安哪个州群能吃得消? 一时间,谁都忘了再去追究凌安若逃婚诈死的罪名。毕竟和实打实的重任相比,一个女子的婚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周遭一片寂静,凌安若在这颓靡的气氛里兀自说着:“另外,眼下南疆虽没有消息,还算得上安分,但也不得不防,必得派个镇得住场的人前去威慑。” 她说罢,不等众大臣商议出派谁去最合适,就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定南侯,只问了一句,“费侯爷,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费老爷子望向凌安若,目光深邃,多少年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跨马提刀了,可是此刻他却似回到了当年,热血一个劲的往头脑上蹿。 没有将领能拒绝临危受命时的信任,他拱起手,斩钉截铁地说:“王爷放心,老夫既能收拾得了南疆一次,就能收拾得了第二次,定叫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 几番话间,大安天南地北的动向都被凌安若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完全没给两位皇子插话的机会,无形之中掌握了朝堂的主动权。 这让一旁安王和睿王心里都憋气得厉害,可脑子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只能按下怒火,照凌安若的安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