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br> 他待要细听,好设法扭转。身后突传来“啪”一声儿脆响,吓得他原地一趔趄,差点一蹦三尺高。 “怎么回事儿?!” 不等随从领命跑去探听清楚原委,回头望去的众人已听到那骂声紧跟着传来。 “娘的,什么狗屁神童?!让他站到这聚贤楼里,能当着老子的面做出个惊天地,泣鬼神能流传千古的名篇来,再跟这夸海口吧!” 被惊到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而视线尽头本该站着口若悬河说书先生的戏台上空无一人不说,台下还有纠缠成一团的一群人。 看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听,人群里耳熟的说书腔调似被挤兑地急眼,咬牙切齿急急撂出数句狠话: “贺家神童本就是当世无双的人物,你们若不服气,自去永州问问便知!不敢去,却为难我一个说书的算什么本事?!……不认识,怪我喽!” “算我好心教教你!贺公子在永州号称小李杜,春风楼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要想见他一面,除非能对出当月留在楼中的半阙词。原话怎么说来着?哦,目不识丁的庸人勿扰人清净,你们还是别去给峡州丢人……” 说书先生急着脱身,将早备好却又被告知不用说的一些说辞尽数搬了拆。趁着众人群情激奋,他游鱼般从缝隙间转瞬就溜没了影儿。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岂有此理!” “竖子!安敢大放厥词?!” “嘶,永州贺家难道疯了不成?想让子弟出名想疯了吧!” 贺焕之脸上原讥笑看热闹的表情,早已僵住。 若说永州姓贺的人家也许还有旁人,可在永州被人称为小李杜还姓贺的,除了他哪还有旁人?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前一刻他还是事不关己的看客,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事件中心,被千夫所指被唾骂狂徒的当事人? 贺焕之踏入聚贤楼前,还盘算着该怎么巧妙引出话题,又能不显山不露水,免得招惹上麻烦。且即要占上大义扬名立万,以防回家没法交代,又要把握尺度,省的先引起宋家疑心。 谁成想,他人还没踏入聚贤楼中,老天竟已出手这般“助”他了?! 贺焕之气的胸疼,脸色也阵青阵红。 如意算盘这一路早打的噼啪响,可千算万算怎都没想到他才刚来还不等出手,却会遇到这么莫名且荒唐的场面! 且不提粗鄙村夫与闲汉们的昏话,这种局面让他怎么出手? 别说扬名立万,看着形势,此刻茶楼中有谁出头替他说两句好话,可能都要被吐沫淹死吧。 这时—— “……那贺焕之算什么神童!若不是永州与咱峡州隔了那么大一座凤鸣山,我赵二两这就去将这混账揪来各位眼前,让他亮亮本事搏众位一笑!” “嘿,这位赵兄弟说得好!一看就是个有见识的!” 此时楼中只要张嘴是骂姓贺的,都能搏来一声彩,更别说这种叫嚣的了。 “小兄弟这般说话,定是听过什么传言吧?还是你亲眼见过?否则又怎知那叫贺焕之的没真本事呢。” “一看这位兄弟谈吐与衣着,必是行商无疑了。他们走南闯北的去永州经商,当地人难道还能不知本地神童是不是货真价实?” “呵呵呵,老兄没看错儿,俺就是跟着同乡……” “回来!” 同行者见劝不住醉酒起性儿的同伴,只能直接动手一把将人压回座中,边尴尬笑着抱拳向周围看热闹搭话的众人连声告罪。 “对不住各位,我这小老弟就爱灌黄汤,本想带他来聚贤楼沾点儿茶香,醒醒酒的。没成想扰了众位的雅兴,见谅啊,海涵海涵。” 说着,向前后左右一笑,又拱手团团一拜,就此坐下后再不让伙伴张口惹事。 贺焕之此刻脸色已彻底黑成一滩墨,双眼更是隐隐冒火。但此时此地,大势已定,他若出头别说能不能挽回名声,大概自身都难保。 紧盯着才出完风头,不知是笑的,醉的还是得意的那张大红脸,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声吩咐: “看好了,给爷记牢这张脸!派人盯紧查清了!” 且等他查清今日幕后主使,这小子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此时茶楼中各种怒骂嬉笑此起彼伏,贺焕之脸色青白一片后又很快涨成猪肝色,眼中已满是杀气。 跟在他身边的人,别说目光不敢往这位贵公子身上扫半点儿,连自个呼吸都不由放到了最轻。恨不得,就此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