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芝
在里面呢,谁知道已经被贼偷出来了,真是阴差阳错,巧上加巧了’,到时候丸药也没了,二房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不是爱姑息养奸吗?就让她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是你这丫头聪明,一看就懂,有为娘七八分的本事了。”娄三奶奶得意地笑道,把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碧珠额头上戳了一戳,道:“碧珠你也学着点,这以后你自己当家做主,都是用得上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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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交锋下来,已经是下午了,娄二奶奶还有许多账本要看,和黄娘子在外面喝茶,倒是娄二爷被从官衙里叫回来了,见她们坐着动都不动,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自己在一边坐了,问:“二奶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还等你呢,黄花菜都凉了。下午捕雀处贺大人来了一趟,没把老太太吓死。现在已经打发走了,是来给娴月送药的。”娄二奶□□也不抬地道。
“贺云章……我看他人倒不错,不轻狂啊。”娄二爷评价道。
“你又知道了,人家掌管着捕雀处,那是什么地方,权势滔天,你还评价起他来了,五品官儿做得不耐烦了?”娄二奶奶嫌弃地道。
娄二爷嘿嘿笑了两声,自己端起冷茶来喝了。又问:“对了,娴月怎么样了?药吃了吗?”
“还睡着呢。说是晚上反而睡不着,白天在这睡一整天,你听听,这样怎么养精神气血。”娄二奶奶道。
娄二爷自己就常看书看到深夜,自然是不敢说话,只打嘿嘿而已。
娄二奶奶却捞到抱怨的人了,有些话和黄娘子也不好说,毕竟酸意太重,当着自己丈夫,才好说,道:“哼,成日家说亲道热,叫着云姨云姨,真以为是亲姨了,其实哪里疼她了?病重了送回来就不说了,一盒宁馨丸,当是什么好东西呢,说是市卖的一切都不好了,赶不上宫里的,我看也未必吧,大不了我去南洋商人那里看看,哪里凑不出一盒宁馨丸呢。又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仙丹,又不是没听过,十几年的病根,这么容易就治好了?还巴巴地叫贺云章送过来……”
黄娘子在旁边,一边听,一边暗笑,不好意思显出来。
娄二奶奶抱怨完云夫人,又抱怨贺云章,大概今日贺大人的子侄礼给了她信心,她也敢议论“贺阎王”了,道:“说是如何如何情深,信也给了,又是御前宠臣,怎么就送盒宁馨丸呢?还是云夫人的?还不如贺南祯的谢礼呢……”
她本来还要再说,听见里面丫鬟出来道:“二奶奶,二小姐醒了。”也就算了。
娴月最近倒好了些,不再凶险了,只是仍有些没精神。她这次病完,和桃染感情更好了,说一千道一万,桃染在凌霜前面那一跪,把事情和盘托出,娴月虽然骂她,也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这次病得恹恹的,有时候也说丧气话,道:“你倒是对我挺好,可惜我这身体,也看顾不了你了。”把个桃染吓得不行。
凌霜一走,有些话她没人说,也和桃染说了些,昨晚也是这样,夜长睡不着,桃染先说起张敬程来,道“张大人倒真不像有前程的,太迂了些”,又聊到贺云章,道:“贺大人倒是真心,听说这次他是提前从江南回来的呢,多半是为了小姐吧”。娴月虽然骂她“别说这些没用的”,其实自己也翻来覆去,到快天亮才睡。
这一睡起来,已经是下午,精神倒是好了些。醒来洗漱,阿珠跪在地上捧着水盆,病人房里不留镜子,还得桃染现拿了来,娴月对着镜子照了照,道:“真是病成蓬头鬼了……”
“小姐说哪里话,病西施还是大美人呢。”桃染在旁边笑盈盈地道。
娴月七窍玲珑心,瞥她一眼,没说什么,等粥端上来才问道:“你吃了蜜蜂屎了,高兴什么呢?”
桃染只是笑,道:“小姐猜,反正是好事就是了。”
“我不猜。”娴月嫌弃地喝粥:“你就这点出息,能有什么好事,左不过是你家贺大人罢了……”
桃染的脸立刻红了,道:“小姐真会说怪话,怎么是我家‘贺大人’?是谁的贺大人,阿珠知道……”
阿珠也忍不住笑了,娴月道:“不是你家的贺大人是什么,你一天提他,比提我还多呢。”
“那是我为小姐着想,才会整日挂心。”桃染得意地道:“不然我怎么能探到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娴月病得恹恹的,对什么都淡淡的。
桃染见阿珠她们都下去了,才凑到床边,低声道:“小姐还不知道呢,下午贺大人来拜访了,说是给小姐送药,夫人她们不知道,都说是宫里赐药,宫里赐药贺大人哪会亲自送呢?前天我不是去云夫人那,云夫人配的那个什么‘云膏回春丸’,说是要一天一夜。贺大人亲自问官家要来血芝,想必是连日连夜让人制了出来,一制好就亲自送过来了。云夫人说这药能固本培元,先天不足也能治好七八分,有这个药,小姐的病还怕不能断根么?”
“说得这么厉害,我看也未必。”娴月一副不甚买账的样子,但说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药呢。”
“是咱们家二奶奶接待的,药肯定在二奶奶那,二奶奶在那边院子待了半天,刚刚才回来,我这就问夫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