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手握炭笔,在空白的草稿背面画图,无暇关注其他。 其实她并非一个人,有少数正值空闲的武官也聚到此处,来看吉尔-加拉德和埃尔隆德的私人切磋。他们耐心等待着两位装备好上场。 “这次会是哪位?” “……或许是陛下?” “我猜也是陛下,即便陛下并不专于用剑。” “看那边,是劳瑞恩!我每次看到她,都不敢和她对视……” “你不会……那可是……” “别乱想,你们难道看她眼睛的时候,没有产生过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被撬开了盔甲,拿走了什么东西?” “没有。或者说,只有你在王庭附近巡逻,有机会和她对视。” 于是,武官中唯一直视过那双金眸的男精灵清了清嗓,在同事各异的目光下,压住心中的忐忑,低低喊了声:“劳瑞恩!米斯拉斯给你带了水果蛋糕——” 坐在案上的少女停住笔,抬起头,向声源处倾出一道目光。这道目光公平地掠过每一位武官,似乎发觉这只是闹剧,便轻轻收了回去。 而武官这边沉默许久,其中才有一个声音说:“我理解你说的感觉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另一个声音问—— “所以为什么是水果蛋糕?” 不过他们没能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银发君王已经步入场地,从鞘中抽出长剑,剑纹如流水,锋芒如雪。吉尔-加拉德装备轻便,不过,他连最轻便的护甲上都镀有银层、雕有白色群星,所以,如果他将全副盔甲都穿戴在身,远望上去就如星辰闪耀。 另一边,在至高王的银甲衬托下,埃尔隆德身上稍显黯淡,岩灰色的护具扣在深色内袍外,当然,这显得他的气质更沉重庄严,他将手按在剑柄,步履沉着。 吉尔-加拉德看他神情不比平日比试平和,语气淡淡:“看来她该赌你赢,至少我不会为此改变风格。” 埃尔隆德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少女,少女已将赌注押在至高王身上,但像毫不关心输赢,只低头看手中的画纸。 他转向吉尔-加拉德:“你会让她收回前言吗?” 吉尔-加拉德灰眸中拂过笑意,他抬起剑,剑尖的雪色融入他的鬓,答:“不会。” 一剑已出,一剑在鞘,一触即发。 突然,剑声铮然而响,锋芒相击。 少女恰再起笔,笔下横竖,大开大合,也如场上激烈。 击剑声、格挡声、碰撞声……她都充耳不闻。两位持剑者在强势攻击中细微表达的优雅动态,相较于她手中的图纸,也都无关紧要。 她当然也听不到夹在剑光里的对话。 银甲上剑影一晃,吉尔-加拉德避开一道挑击,他注意到埃尔隆德目光偏移,道:“你想要的不止是珍珠。” “埃睿尼安,关于你和她之间的流言都快传出佛林顿了。”埃尔隆德回眸,又是一个抡剑,“你不做任何澄清,是否真有——” 吉尔-加拉德抬臂相抵,银甲上震出强力。 “我有预感,这份命运不会光临我身。” 他直视埃尔隆德,双眸含着沉思。 “无论光临谁身,你看过她的眼睛,知道她眼中的前路曲折崎岖,那这份命运对她是护佑,还是枷锁?” 埃尔隆德半抬起抵在剑格的手指。 “你的提醒……对我没什么必要。” 说着,他的手指再度紧扣。 秦月琅还在打材料实验的表格,就听不远处的武官中爆发出几声惊呼。 “埃尔隆德大人!” “是一个反手!” 她怔了一下,手上笔还未放下,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埃尔隆德的视线。如他手中悬在吉尔-加拉德颈下的剑,他那灰色双眸格外平稳,里面却不像往常一般是温和、包容的情态,似黄昏入夜时的幽邃,是不可捉摸、也不可触碰的浮光。 转瞬之间,他移开了眼。 秦月琅输掉了几枚珍珠,为她的贫穷雪上加霜。 不过,几天后,王城中的医师长找上门,询问她是否还有其他金色珍珠,想要为王城买下一些,以作药用。 医师长述说时稍有窘迫,道:“埃尔隆德大人找我确认了药性,但他不愿卖出哪怕一枚。” 那些金色珍珠并非凡物,是蜃蛟之丹,可解毒驱瘴,秦月琅没有设想过它们的功效在阿尔达也能发挥。 既然是卖给王城,她没有多考虑,直接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