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绘的美丽
土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毁灭这个宇宙吗?……我以为自己没有做马前卒的本事,也并不感觉自己在做毁灭宇宙的事。” “……汝并非傀儡。” ——看来纳布对她的身份有了新的判断。 “您如何肯定呢?” 隔着光暗起伏的宇宙投影,秦月琅看着纳布缓步走来,披肩和袍侧的白流苏轻晃,流光溢彩,青年躯体的天神抬起有力的暖色臂膀,向她伸出右手。 秦月琅只好将自己的左手放入祂掌中,清凉又迷幻的触感从指尖流向全身,此时宇宙投影渐渐消散,在她身边落成金色的线。 祂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手心,在没有茧的肌肤上留下冷痕,随着祂的手指移到了她的无名指,秦月琅隐约看到有道光环突然出现,就在她的无名指根。 “缔结之戒。”说着,纳布便放开了她的手。 秦月琅把左手抬到眼底,却什么都没看到,根本没有光环的影子。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看到的未来:一枚戒指飘荡在崩解的世界碎片中,光芒刺目,遮盖去戒指本身的形状。 谜团——眼前永远是谜团,命运到底会给她怎样的真相,她从来毫无预料。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垂落了。 秦月琅敛下眼,问:“您以为我是谁?” “伽拉忒亚。” 古希腊神话中,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用象牙雕刻了一位少女,疯狂地爱上了“她”,他请求爱神阿芙洛狄忒赋予“她”生命,由此少女雕塑便成了真人,成为皮格马利翁的妻子,被称为伽拉忒亚,即沉睡的爱人。 纳布的这种比喻,是指自己是那股毁灭的造物和伴侣。 不知为何,秦月琅心中没有反感,却有种荒诞感,这让她蹙起了眉:“……也许只有伽拉忒亚能够看透皮格马利翁的雕刻技术,这是那时您转变对我态度的原因。” 纳布没有回应秦月琅,也许她的推测并不准确。 “镜像需一段时间构建,之后汝将戴上秩序之戒,与秩序同行。” “汝与肯特·奈尔森,暂时可进出命运之塔,新任命运代理人会由肯特·奈尔森携带命运头盔寻找,汝回归地球后,速将命运头盔从汝之代理人处拿回。” 先是生物电,然后是心跳,之后是呼吸—— 沉睡了两天多的秦月琅,在凌晨醒来。 她睁开眼睛。 干涩的眼眶中带着充血的刺痛,眼前是昏暗、模糊的一片,挨过数秒的晃动后,才能在微暗灯光下,隐约看出这里大概是一间病房。 她想起身,但酸麻的身体像不受自己控制。她在强行激发血脉后,身体一直没有复原,无法承载巨大力量,不论是神力、还是降临,都会让她陷入这种窘境。 秦月琅想以和戴安娜的誓言,借一点亚马逊女战士的力量。之前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现在她还是决定自己试着活动身体,否则无法确认身体的真实情况。 她微颤地撑起手臂,拔掉输液针。 ——很好,她起来了,动作还干脆利落。 然后曲起腿,慢慢转向一侧…… “咚——!” 转多了。 秦月琅蜷缩在地上,双臂关节被狠狠一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习惯,在疼痛猛地袭来时,她下意识地咬牙,硬是没喊出声。 她正摸索着要站起来,却听到门的方向似乎有脚步声—— 接着就是眼前一亮,分明只是走廊上的柔光,却刺得她要流眼泪,病房门被智能锁打开了,那儿站着一个人影,隔着眼中的泪,她能模糊地判断是一个身量挺高的男性——没有敌意,但似乎是个陌生人。 然后病房的灯都被打开了。 她下意识抬手半挡着眼睛,另一只手抓着床沿,再次试图站起来,但只是异常尴尬地向外挪了一点,简直就是在地上爬的动作。 ……不论这个人是谁,医生也好,还是某个超级英雄,她已感到自己形象尽失。 这时她的眼睛已不再痛了,她放下遮挡眼睛的手,却发现这个向她走来的男人—— 在他俯下身,给秦月琅的脸罩上大片阴影时,一个俊美深邃的男性面庞近在她咫尺之间,她看向他低垂的、在蔓延的血丝中显得暗沉的蓝眼睛,微眯起凤眼。 “啊……” 他的手正她的肋下,用臂膀支撑着她的上臂。 “韦恩先生。” 她的称呼好像使他手上的动作定了片刻,但那停顿只在毫秒之间,他轻轻一带,就把她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