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r> 柳茵洛听罢气不打一处来,疾走几步越过玉子藤,不轻不重道:“建议郎君有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走了几步,又嘀咕道:“败坏好感。” 玉子藤不以为然,踱步跟了上去。 宅子不大,是个简单的一进院。绕过影壁便进入了庭院,庭院的正北方是正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用来储存杂物;与正房相对的则是南房,两侧各有一排厢房,供客人休憩。 柳茵洛和玉子藤先去了正房,里头干干净净,尽管无人居住却也是纤尘不染,可见时常有人来这打扫,亦或是时常有人出入此处。 “一般人选择别院都会选择宽敞舒适的,这所宅院怎么看怎么不符合要求。”柳茵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补充道,“而且这里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倒像是主人家买来闲置的,实则根本没有住进来的打算。” “说明这所宅院有蹊跷。”玉子藤随手拿起案上一个花瓶把玩,瓷艺和做工都较为一般,勉强令人称道的不过是瓶身锃亮,而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经常有人擦洗瓶身;第二,经常有人触碰花瓶。 玉子藤将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柳茵洛听罢看向空空如也的花瓶,若有所思道:“我更相信是第二种可能。” “如果对这里重视如斯,以至无人居住还纤尘不染,那这花瓶按理也该插好鲜花才是,又怎会空空如也?” 玉子藤轻笑一声:“柳娘子所思亦是我心中所想。”说罢垂眸思索,柳茵洛见此径自走到窗前,凝神细看挂于窗边墙上的一幅画。 不知看了多久,柳茵洛心里的奇异之感越来越盛,两道柳眉也不自觉蹙起,终于她忍不住对玉子藤招了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玉子藤闻声放下手上的花瓶,走到柳茵洛身侧,问:“你发现什么了?” 柳茵洛指着画上的花瓶,侧头对玉子藤道:“你看这个花瓶和刚才那个是不是一模一样?” 玉子藤转头仔细比照了一下案上的花瓶,点头道:“的确如此。” “你再看这花瓶所处的位置。”柳茵洛说完不等玉子藤开口,又迫切道,“这个花瓶画在这是很不合理的事,如果没有这个花瓶,这副画称得上是悠远含蓄、意蕴丰富,如今添了个花瓶平白破坏了几分美感,倒显得画面小家子气了。” 玉子藤闻言认真思索了会,忽然转身走向案前再度拿起花瓶察看;柳茵洛则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覆上画上的花瓶,心里一面是奇怪和不解,一面是对这副画只差一步便能成为佳作的惋惜。 她叹了口气,手上不自觉使了点力,不料却感觉指下凹下去一块,以及“咔嚓”一声。 恰好此时玉子藤察觉到花瓶的一丝端倪,正想告诉柳茵洛就见对方所站之处往下陷落,眼看柳茵洛的身体开始直直往下坠,他想也没想便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可惜重力太强,二人双双坠落下去。 好一阵天翻地覆后,柳茵洛陷入了昏迷。 等她醒来玉子藤正抱着双臂背靠墙面假寐,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周围一片漆黑,只地上一颗圆珠散发出白色的光亮,因其体型不大,像是头冠上的饰品,故而仅可使人视物。 不过柳茵洛也没太纠结这些,而是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脚腕隐隐作痛,便忍不住“嘶”了一声,恰巧惊动了正闭着眼睛的玉子藤。 “醒了?”玉子藤睁开双眼,起身走到柳茵洛面前伸出一只手。 “嗯?”柳茵洛不明所以。 玉子藤反问道:“你能自己起来?” 柳茵洛默然,果断把手搭在玉子藤的手腕上借力起来,玉子藤并未着急抽手,而是问:“还能走吗?” “没问题。”柳茵洛咬咬牙活动了一下脚腕,虽然还有点痛但也能克服。 玉子藤认真瞧了她一眼,慢慢把手抽出来,捡起地上的圆珠望向漆黑前路,叮嘱道:“这里很暗,你跟紧我。” “好。”柳茵洛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问,“我们是坠入密室了吗?” “对。”玉子藤边走边道,“画上的花瓶是机关。” 柳茵洛想起脚腕的疼痛和坠落时一阵天翻地覆,小声嘀咕道:“头一次见密室是以坠落的方式进去,也不怕把自己摔坏了。” 玉子藤耳力甚好,闻言抽了抽嘴角,耐心道:“是你打开的方式不对,如果我没猜错,正确的打开方式应是把花瓶放在书架的底座上,门在书架后面,至于我们进来的通道,应当是花瓶损坏时的备用方案。” “是吗?”柳茵洛狐疑道。 “是。”玉子藤确信道。 柳茵洛沉默了。